() “怎麼忽然心急這個?”靖王妃疑惑,“此病也不是一定治不好,平日隻要不過度操勞,注重強身健體,也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可是李南風不能去拚這個“可能”,李存睿是不可能不操勞的,也不會有那麼多時間去強身健體,至少目前不會有,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能夠提前預防!
她說道:“我會著人去尋找,王妃這方麵的消息多,倘若有,也還要煩請您幫我記著。”
靖王妃點頭:“沒有問題。”
李南風拿著膏帖出了王府,晏衡照舊已經執著馬鞭在門下了。
阿蠻與一個侍衛在院子裡玩摔跤,晏三爺負手瞧著樂得很。見她出來,便跟阿蠻一揮手,讓去牽了馬來。
季節已到春天,牆角一蓬迎春已經綻了新芽,但燕北乾冷,此刻風還是刮臉的。
李南風上了馬車,伏在車窗上道:“你娘今兒沒讓你送我,我自己回去。”
“得了吧,”晏衡上馬說,“真要不送,指不定回頭風閃了臉什麼的還得怪我頭上。”
李南風唰地把簾子放下來,閉眼靠在車壁上。
敵人在暗我在明,雖說防不勝防,卻也不能明知有漏洞而不補上。真希望大理寺能得力些,儘早將那些人給揪出來,畢竟這一世她可不圖複仇,圖的是大家安安穩穩的。
李家有男人們支撐,她自己也能輕輕鬆鬆的把前世沒過完的日子好好過完。
說到好好過完日子,她低頭看了眼手上,靖王妃給的膏帖她還拿著呢……
有了目標和防備,再有君臣同心,清除敵人不會是辦不到的事情,於她而言,難以辦到的大概是與自己母親的關係,以及她是否會有一個不一樣的將來。
靖王妃提到她有無給李夫人做過針線時,那一刻她也是難以應對的,做不做針線大概隻是一個說法,她跟李夫人的親密接觸,的的確確是少得可憐。
印象大約還在她年幼時,而且還不是摟抱之類,也說不出為什麼,並非是厭惡,也不是懲罰,應該是李夫人自己沒有這樣的想法。
最清晰的那次大約是她帶著李南風自高家奔喪那回,她抱著還在堂前跟高家小孩們玩耍的她上了馬車,那一趟卻是一直摟著她的,再後來就再沒有了,最多也就偶爾走路會牽牽她。
兩輩子的疏離,突然之間要親近,光是想想,就很讓人彆扭了。
也……很沒必要,不是麼?
“喂,”晏衡忽然敲響馬車,又掀開了車簾:“要不要吃烤紅薯?”
李南風瞪眼:“不吃!”
晏衡笑著下馬:“哪那麼多講究!”
說完已經大搖大擺往街邊去。
街邊有挑著爐火賣地瓜的老漢,他買了兩隻大地瓜,拿紙包著,一手一隻走了回來。
“給。”他塞了一包進車裡。
李南風皺眉推回去。
“拿著暖手總行吧?”晏衡把手又伸長了點。
李南風無奈,順手遞給疏夏,疏夏咧嘴笑笑,不敢收。
便隻好拿在手裡。
食物的香味立刻散發出來,聞著倒是誘人。
晏衡上了馬,一身蟒袍,渾身精致,卻旁若無人地啃起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