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皆可。”周信坦然道。
此言一出,不僅是糜家兄弟二人震驚,孫觀也是心中一驚。
已知周信武力強悍,弓射之術竟也這麼強嗎?
糜竺皺了皺眉,暗暗觀察周信。
對方年紀約有二十,身高約有八尺,略顯壯健,劍眉星目,麵白膚潤,看似是讀書之人,眼神之中,隱隱又透出一股殺氣,令人畏服。
“我家沒有十石以上的大弓,最強隻有六石弓。”糜竺道。
周信隨意道:“那便將就用六石弓好了。”
糜竺向糜芳示意,後者趕緊取過一把更長的弓來,交到周信手裡。
周信把弓拿在手裡掂了掂。
“嗯,如此還算可用。”
他又接過糜芳遞來的羽箭,搭在弦上,用力一拉,直接拉滿了弓。
糜竺等人再次吃驚。
剛才還有點認為是對方說大話,現在親眼所見,才確定對方是真有實力的。
周信平舉長弓對向箭靶,卻引而不射。
忽然一聲鳥鳴,箭靶後麵遠處疾速飛過一隻小鳥。
周信早已見到小鳥,等的就是它。
他將弓向上一抬,放手射去。
箭飛如閃電,眾人還沒看清,便見小鳥已落地上,鳥身上插著一支羽箭。
“周君百步射飛鳥,果然神射,糜竺佩服!”
糜竺剛才射的箭靶隻有五十步距離,現在周信射的飛鳥距離至少有百步以上。
“雕蟲小技,讓糜君見笑了。”周信謙讓道。
“周君也是泰山人嗎?”
糜竺對周信不敢輕視,看得出來,他和臧霸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否則孫觀怎麼會聽他之令。
但聽對方的口音,似乎不是泰山人,因此而問。
“不是,我是豫州潁川人。”
“不知周君今日來此是有何事?”
周信環視一圈:“此事說來話長,糜君就讓我們一直站在這裡說話嗎?”
“哈哈哈,怠慢了,周君請到我家一坐。”
糜竺兄弟帶著周信等人走回大院,管家帶著那一百名護衛跟在後麵。
典韋緊緊跟在周信後麵,手握著刀柄,時不時的回頭去看,總覺得那些人隨時會突然出手偷襲一樣。
到了糜家大院,門外又有十名護衛把守。
跟在後麵的那一百名護衛隻能留在門外,不能入內。
周信跟著糜竺,一路留意,此時又舉目四望,如自己這樣的士族豪家,也沒見過這樣的莊中大院。
糜家大院分前中後三落,都很寬敞,旁邊還分有幾座彆院。
前院是護衛仆役所住,人來人往,顯得繁忙。
所有人見到糜竺都停下鞠躬行禮。
糜竺視若無睹,徑直帶著周信往中院走。
過了中院,進了會客廳,周信頓時被眼前的富麗堂皇所驚。
孫觀同樣舉目四顧,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
典韋則留在門外,扶刀直立在門旁。
“來,周君,孫帥,請坐!”
糜竺請周信和孫觀坐下。
仆人端上茶水和糕點,擺放在他們麵前案上。
糜竺坐在主位,糜芳坐在旁邊。
“周君是潁川人,是否知道潁川近日發生了一件大事?”
糜竺盯著周信問道,眼神裡充滿了質疑之色。
周信坦然微笑道:“哦,是什麼大事?”
不會是知道我誅殺張匡的事情了吧?
這麼快就傳到徐州了?
可是不太可能啊,自己一直趕路,到了東海隻過了三日,就算是官府連驛傳信,那也得先從潁川到洛陽,再從洛陽到徐州,應該沒有這麼快!
糜竺說:“我剛才忽然想起來,昨夜才聽到的消息,說是潁川長社縣有一人名字也叫周信,與周君一樣表字文誠,而且與周君年紀相仿。聽說此人殺了朝廷中常侍的堂弟,長社縣令張匡,不知周君是否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