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給他昧掉了吧?
他當時在夢裡選的另一個紅色光點,好歹也該帶來點新的進化吧?
彆看感知更多色彩與無線電波這像是兩個能力,但是實際上它們其實還是一個能力,都隻是把陳雲對於電磁波的感知拓寬了一些。
考慮到之前觸摸亮白色光點帶來了對可見光的感知,那感知更多色彩與無線電波,應該也是這次觸及到亮白色光點之後帶來的變化。
那麼……他觸及的紅色光點又帶來了什麼呢?
剛才他已經把貪心的後果承擔了,那麼貪心選擇下多選的那一部分,又到了哪裡去呢?
他倒不是發現有不好的後果之後還要選擇貪心,隻是不好的後果他都已經承擔了,還不把他本來貪到的東西給他,就讓人覺得有些太虧了。
思考著。
陳雲一邊承受著精神上的痛苦,一邊努力感知著自身上下的變化。
還不能內視的他,隻能祈禱這種變化足夠容易發現。
好在的是。
陳雲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如今的一個極為明顯的變化。
他的眼睛。
不知何時變為了紅褐色。
眼白那一塊還比較正常,虹膜以及瞳孔則是變成了紅褐色。
這並不是因為他更強的色覺感知帶來的不一樣。
可以隨時退回普通的三色色覺的他可以確定,就是他的眼睛真的變了色。
那紅褐色。
如同被夕陽親吻過的秋天楓葉,宛如飽含鐵鏽的紅寶石,更像是古銅鏡映照著熊熊篝火……
隻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在異常精美的同時透著一股熾熱。
那異常的熱,仿佛能夠熔化一切。
陳雲本能的察覺到,其中似乎隱藏著某種特殊的力量,是有彆於陳雲之前肉身與精神各種變化的新力量。
思考著。
陳雲一邊去適應著逐漸讓他麻木的精神上的壓力痛苦,一邊靜靜地試圖去感知這紅褐色眸子帶來的變化。
·······················
隨著遠處海浪一陣陣的拍岸聲。
一輛小電摩緩緩停在道路儘頭,再往前便沒有成型的道路,全是海岸邊未經開發的崎嶇與原始。
在昏暗的夜色下,兩個男人從電摩上下來。
他們一高一矮,如同配合默契的默劇演員,從下車到一塊拎起車上的麻袋沒有一丁點的話語。
高的那位男子微微低頭,寬大的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能看到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眼睛,時而警惕地掃視四周,透露出一絲狡黠與警覺。
矮的那個男人則身形瘦削,戴著一副寬邊眼鏡,鏡片後的眼神機敏且遊移不定,不時緊張地瞥向同伴,又快速地收回視線,顯得鬼鬼祟祟。
兩個人分彆扛著兩個麻袋,向著遠處偏僻荒蕪的海岸走去。
“扔在這靠譜麼?”
良久,那個高個子男人突然開口打破了寂靜。
他的心中像是有了一些忐忑。
在他們那四個人的小團夥裡,一向他都是負責對接生病富豪與地下違禁實驗室來找產品銷路,這是第一次參與到廢料處理的環節中。
合作了這麼多年了,那三個家夥還是不放心他手上沒沾血,這次一定要他參與一次。
所以,對於這大晚上出來扔廢料的行為,他還是有些陌生且忐忑的。
“嗯,現在是淩晨3點多,已經退了很大一部分的潮水了。”
“還是和老樣子一樣就行了。”
“這些廢料不多,而且被處理的足夠碎,還和水泥混在了一起。扔下去順著潮水一起退去,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矮個子男人篤定的說著。
雖然因為流浪漢的數量沒那麼多,而且要避免引起關注,他並不是天天做這種事情。
但是五年來也在這海岸拋了七次了。
從來沒引起過什麼注意。
他挑選的流浪漢都是確定沒人在意的,而且五年才下手了七個。
再加上“廢料”也都切碎混著水泥變成了一堆小石子,這扔進了海裡順著潮水一起消失,又有誰能發現呢?
聞言,高個子男人點了點頭。
沒有去反駁這個矮子。
他對於他們這個小團隊的能力挺信任的,簡直是人才濟濟。
不僅有他這樣灰色人脈廣的銷冠,還有一個打過黑拳的打手,一個擅長器官摘取與保存的外科醫生。
還有身旁這位,曾經為黑老大處理過各種臟痕跡的矮子。
在善後工作方麵,他還是很相信這矮子有這方麵的經驗。
兩人接下來沉默著。
繼續向著海岸的方向走去。
因為道路偏僻且原始,各種碎石泥土遍地,兩個人還扛著混了水泥的兩個麻袋,走的自然不算快。
不可能有陳雲那樣的腳力。
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
兩人終於扛著麻袋靠近海岸邊。
他們動作嫻熟的邁過巨石,穿上特地帶著的膠鞋,去到潮水退去很遠的濕潤地麵上。
走到臨近海浪的地方,將兩個麻袋裡像是小石子的大量“廢料”均勻的沿著海浪撒了一路。
然後注視著潮水的力量將它們帶走融入海水,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了儘可能均勻的將“廢料”分散到很長的距離上,他們已經不在來時下海的礁石那裡。
不過順著這附近的礁石上去,也是一樣的。
兩人收起麻袋打算帶回去攪碎混在下次的“廢料”裡,正準備順著這附近的礁石上去。
卻發現在一塊不知為何有兩個奇怪孔洞的巨大礁石上,發現了一個正蜷縮在那裡微微顫抖的赤裸男人。
“嗯?”
矮個子男人皺了皺眉,手下意識搭在腰間的匕首上,心中升起了十萬分的警惕。
這大淩晨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人,那一定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