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變得越來越非人類了,但是他可不是太上忘情。對於曾經的那些深厚情誼,他還是珍惜的。
所以。
既然回到江南省了,就乾脆答應下來和朋友一起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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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左右。
天還並沒有亮的透徹,陳雲已經開著電瓶車將老弟送到學校。
不過他們到的不算早,此刻門口的學生與家長絡繹不絕。
還有一些早點鋪在叫賣著。
明明才六點半,卻是一副相當熱鬨的樣子。
“去吧,小子。”
陳雲揮了揮手,示意陳一鳴下車。
聞言,陳一鳴背著書包一躍而下,衝著陳雲說一聲再見之後,就火急火燎的朝著班級裡趕去。
看著老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陳雲剛準備啟動電瓶車離開,通透世界感知卻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一道苗條且挺拔的身影路過,徑直的朝著學校大門而去。
她的肌膚白皙光滑,透著健康的紅潤光澤。她的鼻梁挺直,雙眼皮下的眸子宛如璀璨星辰,深邃而又充滿熱情,凝視時總能傳遞出鼓勵與關懷。
她的穿著是白色的克羅什帽,與簡潔大方的職業裝。
但是形象似乎卻與陳雲記憶裡的某人有了些重合。
深入記憶宮殿稍微尋找一番。
陳雲便想起了這個女孩。
那是常雅寧,陳雲的高中同學。
或者更準確的說,也可以說是陳雲曾經的白月光。
這讓陳雲的記憶依稀好像回到了那個高中的午後,他被分配到學習優異的常雅寧小組跟著學習。
那束高馬尾與比現在這個身影還要靈動幾分的眼神,始終讓他銘記。
時光在那一刻定格,就成了白月光。
不過後來。
陳雲沒有和她說過任何話,大學去了啟西,她大學去了外省的985,算是從此天各一方。
如今看來。
顯然在大學畢業之後,常雅寧回到了家鄉做起了一名教師,依舊還是那麼的喜歡鼓勵與教導彆人。
望著這走近又擦肩而過的身影。
陳雲意識到對方沒有認出他,或者說是在人群中壓根沒有注意到他。
他沒有選擇叫住她。
大家都說白月光是無解的。
【虛假的美人計:帥哥你寂寞嗎?】
【真正的美人計:歪歪歪,你怎麼還和高中時一樣呆呆的?】
可是此刻。
陳雲卻感覺自己像是被水泥封了心似的,沒有一點點的波動。
這不隻是因為他看任何人都感覺像是看破抹布,更是因為昨天剛剛堅定的心似乎真的已經如同止水。
他沒有這方麵的欲望,或者說是很難有了。
哪怕是如今看著曾經的白月光。
卻也感覺自己的心中,隻有無限的平靜與釋懷。
這並不是有理智平衡機製在影響,而是不需要這個機製的影響,他的心本來就平靜著。
打開全部的通透感知。
感受著眼前比常人眼中色彩豐富一億倍的世界,感受著周圍時刻都在竄來竄去的電磁波,感受著無數清晰到了極點的啁啾嘁喳……
陳雲明白。
在這個紛擾的世界之中,隻有他才是唯一清醒的那一個。
他要考慮的問題有很多,但是並不包括去叫住白月光。
憑借著昨天堅定的求道之心。
他不得不說一句,此刻……
誌不在此!
而在於無限可能的未來!
況且,白月光本人來了,也終究比不過曾經的白月光。
所以望著那走遠的常雅寧,陳雲擰住電瓶車的油門便揚長而去,心中沒有任何的波動。
隻有真正意義上的……
平靜。
……
風,輕輕拂過。
將常雅寧的克羅什帽吹落,她微微蹲下撿起帽子。
一邊撣了撣灰塵,一邊若有所覺的抬頭望向校門外。
學生們穿著整潔的校服,背著各式各樣的書包,帶著滿滿的活力和期待,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
家長們或騎著電動車、自行車,或是駕駛私家車,小心翼翼地護送孩子到學校門口。有的家長反複叮嚀,有的則輕輕拍打孩子的肩膀給予鼓勵。
伴隨著早點鋪與小吃攤的香氣傳開,汽車駛過的聲音與偶爾響起的老師好夾雜在一起。
疑惑的皺了皺眉。
常雅寧將帽子戴回頭上。
旁邊傳來的“老師好”,讓她下意識回過神來露出微笑:
“同學,你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