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音箱宛如怪獸般吐出無儘的聲波,重低音鼓點如同大地的脈動一般深沉有力。
每一次撞擊都仿佛在舞池中央掀起一股無形的氣浪。
在這熱鬨與喧囂中。
一行三人麵不改色的穿過走廊,向著某個包廂而去。
為首的中年男人頭發已有些許斑白,保持著短而利落的發型,顯現出經曆過風浪後的低調與務實。
他身後的兩個保鏢留著精乾的寸頭,身形看起來格外健壯。他們有著寬肩厚背,仿佛兩個移動的鐵塔。
不多久。
兩個保鏢停在包廂門口。
那個中年男人推門就直接進去。
隔音效果極好的門剛關上。
中年男人看著麵前掀翻的桌子與角落或是躺著或是蹲著的幾個人,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己似乎,著了道?
隻不過他剛想張嘴喊門外的人進來。
就被脖頸間的冰涼嚇得不敢動彈。
隻見早早就在門口等好的陳雲伸出手,用他右手鋒利的指甲抵在那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鋒利的指甲微微用力。
在那並不算光滑的脖子上刻出一條淡淡的血痕。
疼痛感,讓中年男人暫且不敢動彈。
“二當家,是吧?”
陳雲一邊右手慢慢抬起合上中年男人張大了嘴後沒敢收回的下巴,一邊輕聲開口詢問道。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是他的動作也是一如既往的乾脆利落與直接,讓任何人不得不對他平淡的話語做出謹慎的回答。
“兄弟,鄙人叫……”
二當家剛想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免得這個這個年代還來孤身砸場子的愣頭青下死手。
不過還沒說兩個字,就因為脖子上更加強烈的疼痛戛然而止,連忙換了句話說道:“我就是二當家,祥和地產的二當家!”
感受著逐漸用力深入的指甲為之停下,二當家立馬鬆了一口氣。
他不在意這男人的指甲為什麼這麼鋒利,他隻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自作聰明的說些其他東西,對方問什麼他最好就準確的回答什麼。
“你們倒是不講究啊,給灰色領域保管東西的業務都這麼搞?”
陳雲說著,將抵著二當家脖子的手拿開,把沾了一些血的指甲按在其衣服上擦了起來。
見狀,二當家沒有立馬吼出聲讓外麵的保鏢進來。
他現在也不是什麼能打的角色。
自從祥和開始洗白,他多少年都沒有帶刀去砍人了。曾經的那些打架技巧雖然沒忘乾淨,但是如今這幅身體也早就吃不消打打殺殺了。
麵前這個愣頭青,肯定是能在外麵的保鏢進來之前把他按倒的,到時候不死也鐵定要受傷。
所以他很識時務的沒有喊人,而是思考起了陳雲的問題。
“保管業務麼……”
“確實是我上任之後做的,我覺得我們祥和在地產上的成就很不錯,以前那些老一套可以徹底告彆了。”
“正好吃下給那些灰色領域牛鬼蛇神保管的玩意,倒也算是有了各種各樣的不同收獲。”
二當家聞言,立馬明白了麵前這個家夥的來意。
雖然他儘可能謹慎的從比較古早的、很久沒人打開過的倉庫隔間開始清理,但是沒想到還是招惹到了這麼一個過江猛龍打上門。
本來他覺得這都法製社會了。
當初吹的再怎麼厲害的那些灰色領域牛鬼蛇神,就算發現了被黑吃黑也完全做不了什麼。
最多也就在法律允許的界限內,做一些堵人、潑油漆之類的小動作,對於這種報複他還真不怕。
準確的說,他們祥和發展起來的這些年,最擅長的就是使用這些法律界限內的小動作。
那些牛鬼蛇神不一定有他們厲害。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真有人在如今這個時代都敢孤身來砸場子,整的和拍電影似的。
“東西放在哪?帶我去”
陳雲不在乎彆的什麼,直接的詢問起那些東西在哪裡。
然後揚了揚頭,做出一個示意二當家帶路的姿勢。
聞言。
二當家眼中閃過幾分竊喜。
這是機會!麵前這個愣頭青竟然讓自己去開門!這是一個稍微遠離的機會,還能順便把外麵的自己人叫進來!
他連忙乖巧的打開房門。
趁著打開房門的功夫,就準備開口讓門外的兩個保鏢進來,直接按住這個敢孤身闖來砸場子的愣頭青。
隻不過下一刻。
兩位保鏢見門打開,剛把頭探過去。
就被陳雲一手一個以極快的速度掐住脖子,像是提著兩個塑料袋一樣輕鬆的提到了包廂裡。
隻是輕輕的左右手靠近一砸。
兩個保鏢便是眼前一黑的暈了過去,頭上起了一個大包。
場麵安靜下來。
隻有兩個暈倒的保鏢被隨手扔在地上的落地聲。
蹲在牆角被綁起來的雪茄男看著這沒有出乎意料的一幕,甚至沒有產生一點點的驚訝情緒。
自覺蹲在牆角沒有綁起來的女人,也是麻木的抬頭看了一眼,就沒什麼興趣的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