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紫軒也是很快的冷靜下來。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早已習慣的無視周圍隱藏著的指指點點的她,默默的帶著烏鴉快步離去。
她不是想離開畫展,隻是想找一個能夠容納自己的角落安靜一會。
……
而在一樓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陳雲輕輕歎了口氣。
這下可以實錘了。
這崔紫軒確實是四色視覺者,一種極為罕見的病。
說是病的話好像也不太對,隻能說是一種特殊的症狀?
明明隻是比普通人領先了一大步,反而顯得與世界格格不入,被大家當成了所謂的……病!
這女孩之前與他在網上交流時的激動,此刻倒是也可以理解了。
那種知道真相卻無可奈何隻能孤獨的人,麵對突如其來的理解肯定是會控製不住的激動。
陳雲可以想象。
一個得知自己是四色色覺者,一個為了闡述真實世界模樣努力考上了美術學院的女孩。
究竟有多麼的孤獨。
陳雲他確實是自始至終,都隻是與空氣鬥智鬥勇了一番。
從來就沒有什麼同類。
不過……
望著走
到陽台邊吹冷風眺望遠方的崔紫軒。
陳雲突然覺得。
似乎也確實算得上是同類。
他不由得觸景生情的想起了自己。
不是說都能看到更多色彩,讓陳雲覺得兩人是同類。
而是那份共同擁有著的孤獨,讓陳雲隱隱有些熟悉,與他是那麼的相像。
一個是世人皆醉而我獨醒。
一個是漸漸的高遠到沒有人可以輕易靠近。
他們都有種極致的孤獨。
極致的孤獨,是一種深邃而寂靜的體驗,仿佛整個人都置身於茫茫宇宙的一隅,四周是無垠的黑暗與寂靜,連星光也遙不可及。
這種孤獨,不單純是物理上的獨處,更是心靈深處的荒蕪與隔絕。就像是在一片沒有邊際的沙漠中行走,每一步都踏在細軟的沙上,剛留下足跡隨即就被風抹去,所有的呼喚都被乾燥的空氣吸收,不留下一絲回響。
隻不過陳雲的肉身強大,相對應的內心也比以前強大了許多。所以目前還沒有受到太多影響,或者說還有更多的追求而沒有在意影響。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陳雲一樣。
沉吟著。
陳雲並沒有去靠近這個“同類”。
既然確定不是那種同類,而是這種同類,那麼他來這的目的也就實現,沒必要再去有什麼交互。
不過……
他確實還答應過阿紫見一麵。
現在全程倒是一直謹慎的沒有接觸。
這麼想著,陳雲心念一動。
他的念力遠程發動,無聲的吹起一陣微風,從陽台下的地麵卷起無數畫展開放慶祝灑落的花瓣。
給這個正悲傷的“同類”吹來一陣花瓣的雨。
“姑且,算是見過了吧。”
陳雲呢喃著。
隨即便深藏功與名的回到白石身邊,靜靜地看著白石對著那馬丁·雷德拉多拙劣的模仿畫作瘋狂批評。
而那些輕盈的花瓣在空中緩緩旋轉,如同無數粉色的雪花,又似是天空灑下的細膩糖霜。
引起無數樓下圍觀者的驚呼。
也讓崔紫軒忘卻了悲傷與孤獨,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接住。
感受著掌心中花瓣的觸感。
她眼中閃過幾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