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他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車裡與車附近的證據,基本上都已經搜查了個乾淨。
除了得出一個這種死亡並不正常的結論以外,得不出任何其他結論。
對於法醫那裡的屍檢報告他還抱有一些希望,但是對周邊監控的調查情況他根本不抱希望。
屍體那個樣子雖然很明顯是被折磨死的,但是更具體的可能有彆的細節是他所看不出來的,說不定法醫過段時間能夠給他提供一些情報。
而周邊監控的話就算了。
男人的死亡時間段大概是昨晚十二點到今天淩晨一點之間。
方圓十幾公裡都是沒有任何監控攝像頭的偏僻地帶,最近的攝像頭距離事發地點有十六公裡。
他簡單的排查了一遍這個時間段裡,周圍臨近的幾個攝像頭之後,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
其餘的監控還需要蜀城那邊的協查,反正他們這邊暫且沒發現什麼,隻能寄希望於尋找麵包車在其他區域監控留下的記錄裡有沒有異常。
在他閉目養神沒多久後。
負責審訊的工作人員把一份報告交了過來。那是對附近監控裡出現過的幾個人的問話記錄。
蔣伯泓拿開文件翻看了兩眼。
基本上所有人都沒有嫌疑,畢竟最近的監控都距離甚遠,可以判斷出那些人都沒有作案時間。
不過其中有兩份問答記錄倒是讓蔣伯泓忍不住提起興趣。
有兩個人,半夜騎機車兜風的時候似乎遇到了那麵包車。
兩份回答中不約而同的出現了“鬼”的字眼,他們兩個人都說在麵包車超過他們之後,有一個人影當時也很快的超過了他們。
“這個回答?他們是故意串過供?”
蔣伯泓皺了皺眉,對著把文件拿過來的同事詢問道。
他肯定是不相信什麼有鬼的說辭。
懷疑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參與到了這起命案中,然後用所謂的鬼來解釋。
“分開問了半天,兩個人的回答基本上一樣。”
“專業人員確定過他們的語言邏輯,以及說話時的動作表情。應該是沒說謊,也沒有串供。”
“他們所說的鬼,應該是當時天黑的幻覺,可能是眼前飄過的樹葉,也可能是某個路邊的標牌。”
審訊科的同事對著蔣伯泓如此說道。
聞言。
蔣伯泓點點頭表示了解,隨即讓身旁的跟班把審訊科的同事送走。
至於他則是忍不住繼續深思。
發現麵包車到現在已經四五個小時,可是調查依舊沒有進展。
他都懷疑這個命案就是因為李雷自己有什麼病,突然就原地暴斃了,畢竟沒有發現任何外傷痕跡。
可是小男孩莫名被解綁的繩子,卻依舊是一個疑點,就好像當時是有第三個人在場似的。
隻是這個人真的像鬼一樣,沒有出現在周圍任何的監控攝像頭裡。
沉默著。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局長。”
蔣伯泓客氣的開口,但是眉頭卻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因為他大概知道局長的這個電話打過來是為了什麼。
“你手上這個案子,現在能確定有其他人在場麼?”
局長的聲音響起。
開口就是直接詢問起來。
“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隻是說存在一些疑點。”
“如果法醫那邊能夠檢查出用藥的痕跡,或許可以以此來確定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蔣伯泓實話實說。
那個逃犯李雷的死狀太痛苦,他覺得大概率是用了什麼藥,才能痛苦成現在這個模樣。
“事分輕重緩急,蜀城那邊的同事也想著快點出結果呢。”
“你手上還有一個西城的搶劫案沒處理完,要是法醫那邊檢查結果出來之後什麼也沒有的話……”
局長的話說到這戛然而止。
而蔣伯泓卻是立馬懂了局長的意思。
這個逃犯李雷的死亡沒人在乎。
畢竟他之前壞事做儘,而且還沒有任何三代之內的親人活著。
他的死亡不僅沒人在意,還會讓蜀城那邊的同事高興的結案,還會讓被綁架孩子的家長歡欣鼓舞。
所以,簡單查一下李雷的死亡原因還沒什麼問題。
要是占據了太多本就不夠的資源去查,那就沒有必要了。
局長不想他去在乎這麼一個沒人在意的案子。
積壓的沒有解決的老案子太多,這個完全可以定性為意外發病死亡的案子在其中根本就是不起眼。
“局長,我都明白。”
蔣伯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種完全沒人在意、也不會有人來鬨的案子,能夠像他這樣認真的按照流程查一段時間已經很好了。
如果接下來沒什麼收獲。
也就沒必要繼續浪費警力了。
正如局長所言,事分輕重緩急。他手上的西城搶劫案還沒有處理好,一堆受害者還等著他的處理結果呢。
如果三天之內查不出什麼結果的話,他就會以意外發病死亡結案。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覺得三天之內不會有任何的其他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