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一日。
蜀城的早晨,空氣中彌漫著春日特有的清新與生機。
陽光透過薄霧,溫柔地灑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為這座曆史名城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戴著優雅帽子的白石,漫步在這寧靜而又繁忙的早晨街頭,手裡拿著一朵剛從街角花攤購得的鮮花。
那是一朵初綻的百合,潔白無瑕,仿佛能淨化周遭的一切喧囂。
今天他約好了孫慧雯去看電影,所以早早的準備好了花朵。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晨光與花香之中時,一種微妙的感覺開始在他的心頭縈繞——那種被注視的異樣感。
起初,他隻是輕輕側目。
用眼角餘光掃視四周,似乎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行人依舊各自匆匆,小販們忙著張羅生意,一切都顯得那麼尋常。
但這種直覺,對於經曆過無數風雨的白石而言,絕非空穴來風。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前行,腳步輕快而不失穩健,心中卻已悄然布下了一張無形的網。
選擇蜀城退休的他,對於自己經常活動區域的絕大多數線路,都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白石刻意選擇了一條更為曲折的路線,穿過了幾條狹窄的巷弄。
每經過一麵鏡子或是亮麵的櫥窗時,都會以一種看似不經意的方式利用反射觀察身後。
在一次這樣的反射中,他捕捉到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影子緊隨其後,距離雖不遠也不近,卻始終保持著。
意識到確實被人跟蹤後,白石的內心反而更加平靜。
他決定利用蜀城錯綜複雜的地形,以及早晨集市的熙熙攘攘,來擺脫這個不速之客。
白石加快步伐,轉入了一個熱鬨非凡的市集,人群瞬間將他淹沒。
在這裡,每一個攤位都像是精心布置的迷宮入口。
白石穿梭其間,時而停下與攤主寒暄,時而彎腰挑選商品,每一次動作都恰到好處地掩蓋了他的真正意圖。
最終,他在一個轉角處突然閃進一家賣古玩的小店。
迅速穿過店內,從後門溜出,進入了一條安靜的小巷。
遠遠跟在身後的男人剛跟上。
卻發現這小巷裡是個死胡同,此刻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陽光從頭頂灑落。
身後的腳步聲讓他恍然的轉身。
他發現跟蹤了許久的白石。
此刻正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在他的身後默默看著他。
“還得是你啊,技術沒退步多少嘛。”
男人微微一笑,露出明媚的笑容。
在他抬頭露出被帽子擋住的臉時,一張異常帥氣的麵龐出現。
他擁有深邃迷人的藍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秘密。一頭略帶自然卷曲的金發,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的藝術氣質。
他的笑容溫暖而略帶狡黠,仿佛總藏著一個即將揭開的秘密,讓人既想靠近又不敢輕易相信。
他的穿著打扮更是無可挑剔,展現了他對生活品質的極致追求。
無論是剪裁合體、質地優良的定製西裝,完美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還是那些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精致絲綢領帶、複古懷表與恰到好處的口袋方巾,都透露出一種超越時代的經典與風尚。
就仿佛是從舊時代電影中走出的紳士,每一處裝飾細節都散發著不可抗拒的魅力。
“尼克……”
“大早上的穿這麼有品位,這麼有儀式感,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到彆人。”
白石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對麵前這個跟蹤自己的家夥翻著白眼。
說有儀式感就是有些收斂了。
穿著一身燕尾服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小吃街上。
雖然看著好看,但是總感覺就是個神經病。
麵前這人叫做尼克霍頓。
是自己的好朋友兼同門師兄弟,之前一起在藝術品犯罪界馳騁過一段時間,有著深厚的友誼。
同時也是一位集優雅、帥氣與非凡魅力於一身的家夥。
他不僅僅是犯罪界的天才,更是一個開屏的孔雀,是讓任何人都難以抗拒的魅力符號。
後來自己退休的時候就分道揚鑣了。
“真的好久不見了。”
尼克霍頓張開雙臂,不由分說的就抱了抱白石。
白石看著幾年沒見的好朋友。
也是抱了抱。
如果說是彆的熟人來找他,他或多或少都會緊張。
但是尼克的話,就不用擔心。
他們不僅是同一個老師,之間還有著好幾次過命的交情。
自己退休的地址就隻告訴了他一人。
但是白石明白,整天像個花花公子一樣的這家夥,會因為想他而特地來一趟華國蜀城。
“說吧,來找我乾什麼?彆告訴我隻是想我了。”
“我得先說一聲,我已經金盆洗手,不再參與那些事情了。”
白石認真地詢問道。
他可不相信這家夥隻是因為想他。
今天尼克霍頓來找他的時候特地用了跟蹤這一套,但是又很顯眼的刻意
打扮成了容易被發現的樣子。
這說明不抱惡意,但是還是想簡單試探一下他如今的身手。
如果抱有惡意的話,尼克霍頓大可好好隱藏一下自己的裝扮,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花枝招展、容易被發現。
要知道當初他們倆一起行走江湖的時候,尼克霍頓就是更擅長潛行、交際、謊言、表演的那一個,白石則是更傾向於各種研究與造假的技術層麵。
如果尼克霍頓認真跟蹤他,白石覺得以自己如今這有些生疏的技術而言,大概率是發現不了的。
所以白石初步推斷,這小子是有大活想找他一起乾。
隻不過,他是真的有點想金盆洗……
“還是瞞不過你。”
“大英博物館過些天會有一個轉移部分館藏的計劃,具體的行程什麼的我都調查好了。”
“我覺得還是相信你的能力,我們再合作一次,把那些強盜們的戰利品通通據為己有吧~”
尼克霍頓微微一笑,帶著無窮魅力的他開口就是王炸。
他沒有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