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
......
一個月後,北霜公國境內。
郊外的河流旁,一群人正忙碌地建設著臨時營地,一頂頂布帳篷被撐起。
旁邊的吊爐中燉煮著肉湯,剛從河岸中撈起的鮮魚被粗獷地切成段後,還未去鱗,便倒入其中。
河岸旁,婦女們洗刷著隊伍換下來的衣物,順帶看管孩童。
不遠處傳來士兵操練的呼喝聲,隆隆的響聲不僅沒讓這裡的婦女孩子害怕,反倒露出歡鬨的笑容。
正是這些士兵的保護,讓她們在數次的盜賊襲擊中安然無恙。
而當她們的丈夫兒子加入後續組建的民兵隊,更多的收入和生活的改變讓笑容逐漸成為常態。
隨著民兵隊訓練結束,男人們的到來讓營地開始熱鬨起來。
歡聲笑語中,也有例外的情況。
曾經鬆果村的村長,後續選擇追隨隊伍的盧克一家就有些哀愁。
結束民兵訓練的盧克在妻子的攙扶下,捂著腰坐下,忍不住歎氣。
他已經度過精力最旺盛的青年時期,進入到衰敗的中年。
在訓練中實在跟不上那些年輕小夥子的節奏。
可他沒有兒子,為了能夠在這支隊伍中讓家人有更好的生活,隻能自己加入民兵隊。
當初由於鄰居比爾家串通盜賊襲擊村莊的事暴露,村民的憤怒達到極點。
作為村長,卻和對方關係密切。
遭到遷怒下,盧克知道自家恐怕是不能待在村子裡了。
因而他選擇接受命運,跟隨那位獨特的騎士離開。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強大的士兵時刻保護著他們,仁慈的騎士負責所有人生活的同時,還神奇地發放薪水。
唯一的問題是他自己,盧克歎氣。
他年紀大了,已經不是二十年前那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要不我們還是退出民兵隊吧,那位騎士大人不是說過,年紀大身體不行的人可以退出嗎?”妻子心疼地給他捶背。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盧克擺擺手不同意。
他很清楚,任何地方都是有身份差距的。
儘管在士兵的管理下不會出現欺壓現象。
但家裡有男人在軍隊和沒有,彆人始終是兩個態度。
見女兒莉莉從河邊回來,盧克注意到她淩亂的頭發和被打濕的裙子。
“沒受傷吧?”他擔憂道。
“沒有,被她們潑了一身水而已。”莉莉拿起毛巾擦拭著頭發,不在意地回應,“沒關係的,我也潑了她們一身,我一個人乾掉她們五個呢。”
她得意地說著,跑進小帳篷裡換衣服。
但離開父母後一個人呆著,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正愣愣地望著帳篷。
她回想起自己被一起長大的同伴言語侮辱後,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傷心哭泣。
想起剛才那些家中有年輕兄弟在民兵團訓練,朝她潑水嘲諷的同村女孩。
想起父親在民兵團苦苦堅持的艱難。
最後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城堡裡那名騎士的麵容,不禁咬住嘴唇。
“憑什麼故事裡那些公主有點小事就能被騎士哄著,我隻能自己躲起來哭。”
她好不甘心,終於在心中做出決定,握緊拳頭,“我不管,我一定要你對我負責!”
換好衣服,她翻出在經過城市時,自己偷偷買來的東西,一股腦跑了出去。
“莉莉你去哪?”盧克見她急匆匆的樣子疑惑。
但話語剛出口,莉莉來就已經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