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錫決一臉委屈:“大人,我說我寫了你不敢抓,你偏不信……”
林鱗遊將那頁無常薄撕了,重將無常薄丟在黃錫決麵前:“給老子重寫!”
“重寫也怕你不敢抓……”
“那你就踏馬給老子寫幾個老子敢抓的!”
“哦,我明白了,大人您是為了替指揮使大人清路呢……”
“叫你寫幾個名字咋這麼費勁呢?”
眼見林鱗遊又要動怒,黃錫決趕緊伏案奮筆疾書:“我寫,我這就寫……”
……
從越王府進入杭州府,林鱗遊便包了艘私船,準備走水路去應天府,畢竟走水路風景更好。
船剛要起錨,岸上匆匆走來三個人,直接上了跳板,船戶王得祿趕緊迎上前去:“三位客官,我們船已經有主家包了。”
為首的那少年身著淞江棉袍,佩玉戴珠,一看就是個富家子弟,身邊的兩個是他的家仆隨從來福和慶喜。
少年倒是彬彬有禮:“船家,我們著急趕路,勞煩你跟那位客人說一聲,我願代他付這趟船費。”說著使個眼色。
家仆來福立刻從隨身包袱裡掏出好幾吊銅錢,遞給王得祿。
王得祿見了錢眼裡放出光來,但仍舊有些猶豫:包船的是個錦衣衛,隻怕不會答應。然而又實在想做這少年的生意,畢竟對方一上來就給了這麼多錢,而那錦衣衛,還不知道會不會賴賬呢!
“客官是要到哪兒去?”王得祿問。
“京師。”另一個家仆慶喜答。
“好極,好極。”林鱗遊早已聽得,這時從艙中走出來,“都是出門在外,誰人頂著房子到處走?同行便是。”
王得祿趕緊就接過了銅錢:“既然這位客官都答應了,那三位便上來吧!”
那少年走向林鱗遊:“這位大哥,在下徐鵬子,請問你也是去往京師嗎?”
“是。”
來福慶喜又往外掏出兩吊錢,讓船家幫忙安排些酒食點心,出手闊綽,倒像他們是少爺似的。
來福提著錢衝王得祿喊:“我家少爺希望船能夠駛得快一些,若是能夠早到京城,早一日則賞十貫。”
嗓門大的,一船的水手都聽見了。
待王得祿收了錢喜笑顏開地走進艙中,林鱗遊對徐鵬子說:“小兄弟,第一次出遠門吧?財不外露,你不懂?”
徐鵬子還未說話,來福搶先答:“怕咋的?他這船都是官府注冊備案的船,還能胡來?”
“來福啊!你是叫來福吧?”林鱗遊說,“我曾經也認識一個叫來福的,被人打得可慘了。”
慶喜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們家老爺可是京城工部侍郎!”
原來是京官公子,難怪出手如此闊綽,連家仆都這麼囂張。
“喲!原來是侍郎公子!幸會幸會!”林鱗遊熱情洋溢地抱拳行禮。
徐鵬子還了一禮:“林大哥也是在京為官嗎?您這身衣服,我小時候曾在京城見過。”
“在下錦衣衛總旗,小品武官,不值一提。”
幾人在閒談的同時,船戶王得祿也正同他的徒弟王三刀暗中商議:
“真的要乾?”
王三刀:“師父!這可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大富貴,機不可失!”
王得祿:“但是有個錦衣衛在,隻怕不好下手。”
王三刀思索一番:“我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