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問三弟,在咱大明朝,株連九族,有沒有逃脫的可能?”
楊放有些疑惑他為何不問張賁,想了想說:“我覺得,絕無可能,並無先例。”
“總之這案子,牽涉到了建文餘黨。”林鱗遊說,“案子能破,你我升官發財;案子不破……就隻能找個替死鬼了。”
“你好毒啊二弟。”張賁說,“咋跟我想法一樣呢?”
“三弟,快去洗澡吧!”林鱗遊說,“我也再想想有無破綻,你們也都想想。”
……
案子,是不複雜的,百分之九十是仇殺案。
動機也明了了,要破,不難。
林鱗遊閉著眼躺在床上,頭枕雙臂,回想著剛才的“犯罪現場模擬”,腦海中一幅幅畫麵逐一閃過:
被毒打淩虐的教坊司粉頭,尖叫著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嬉笑著掏出一瓶瓶藥物的狎客們,像圍觀受傷的小動物一樣圍著女人,伸出利爪瘋狂撕扯她們的衣裳……
雙拳緊握,牙關緊咬!胸腔,是熊熊的無名業火!
——此時暗處有一雙眼睛,從容、麻木、冷酷,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忽然又爆燃起熊熊的怒火,目眥欲裂,將一群狎客們儘數吞噬!
眼睛?眼睛!
林鱗遊想起了背後的那雙眼睛!
他是誰?
黃家後人麼?
狼人殺的遊戲又開始了,這一次,他在暗處,我在明處……
……
清晨,禮科給事中夏堤從床上醒來,隻覺渾身酸痛,身上像壓了千斤巨石,腦袋更是昏沉沉的,昨晚的事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我這是……斷片了?這古人的酒,後勁本不大的啊?”夏堤想抬手摸一摸腦袋,卻感覺有重物壓著一陣酸麻怎麼也抬不起來。
他一抬脖子,這才發現身上壓著一個近兩百斤的胖姑娘,還轟轟打著呼嚕,嘴角淌下的口水濕了一大片被子。
“次奧!”夏堤用勁將胖姑娘推開,連滾帶爬地從被窩裡逃出來。
胖姑娘揉揉惺忪的眼睛,打著嗬欠:“公子……你醒了?”
“你……你誰啊你!?”夏堤跳著腳往下身套皮褌。
“公子,你難道忘記昨晚的瘋狂了嗎?”
夏堤:“……”
“喲!大人您醒了啊!怎麼不多歇一會兒呢!”孫姑姑揮舞著帕子邁著三寸老金蓮推門進來,“我這就吩咐下人給你打水來,好洗把臉。”
“這到底怎麼回事?”夏堤指著胖姑娘,怒不可遏地盯著孫姑姑。
“大人真是好福氣啊!”孫姑姑笑道,“我們的吳姑娘,可還是處子之身哪!”
“嘛的!是誰?是誰!”夏堤近乎咆哮,“是誰叫她上來的?”
看他這樣子,孫姑姑不由的都有些害怕了:“呃……昨晚,大人您喝多了……是您的那位朋友,出了銀子,特地挑了吳姑娘來服侍您的。”
朋友?
“對……就,胖胖的那位,總是跟林總旗一塊兒來玩的。”
“……”
“張賁!你特麼給老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