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私調校尉(1 / 2)

林鱗遊三人自打被指派到教坊司案上,從此再也未去過衛所值房畫卯,也不需要去,除了張賁這個百戶偶爾會去承天門外西南側的總署彙報一下案件進展。

所以幾人還算自由,至少,早上能比平時多睡幾個時辰。

這天也不例外,林鱗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張賁比他起得稍早,正蹲在院裡枯萎的葡萄架下刷牙。

暖水釜裡的水早已冷了,在這滴水成冰的日子裡,沒有熱水怎成?

但是林鱗遊又想洗熱水,又不想燒熱水,怎麼辦?

隻見他從被窩裡取出湯婆子,試了試裡麵的水,還是略溫的,至少不涼,便倒入竹筒水杯中,取了骨質刷牙子,抹上鬆脂茯苓和細鹽等物調製而成的牙膏,走過去,蹲在張賁身邊刷起牙來。

“我以為我博覽群書,學富五車,見多識廣,現在想想,還是太年輕了啊!”林鱗遊邊刷牙邊含糊不清地說,嘴裡不時吐出一兩隻泡泡。

張賁揮手擊破即將飛到臉上的泡泡:“大早上的發什麼感言?留著獲獎的時候再發吧!”

林鱗遊取出刷牙子,吐出一口泡沫:“我以為古人都是用柳枝刷牙的,沒想到,大明就已經有牙刷了,雖然他們不叫牙刷而叫刷牙子……”

“這有啥奇怪的,差不多唐宋時候就有植毛牙刷了,隻不過一般平民百姓用不起。”張賁說。

林鱗遊打量著手中的刷牙子:“刷起來還比咱那時代的牙刷更舒服,就是不知道這上麵的毛是什麼毛,黑乎乎的……”

張賁說:“我覺得應該跟毛筆的毛來源差不多,就那幾種動物唄!”

等兩人刷好牙洗好臉,仍不見楊放起床。

林鱗遊:“三弟今兒個這麼能睡?”

張賁:“昨天累了吧?畢竟人與女捕頭大戰了三百餘回合。”

院門敲響,張賁甩甩手,走過去開了院門,一個小旗帶著兩個手捧食盒的校尉走了進來,躬身向二人行了一禮。

行禮畢,小旗輕抬手,兩個校尉就趨過去將食盒放在了院中石桌上。

小旗:“你們在外麵等我。”

“是!”兩個校尉作揖又行一禮,退了開去,順手將院門帶上了。

張賁看著小旗:“有情況?”

這小旗是林鱗遊的下屬,但是現在有張賁張百戶這個上官在,彙報工作,自然就直接麵向他了。

小旗:“屬下探知,那蔣阿演並不在府中,前幾日往蘇州昆山去了,估計近來也在那一帶遊走,屬下已派人前去調查。”

張賁:“事兒辦得不錯,論功行賞,有你一功!”

“謝百戶大人!”小旗說,“屬下還有一事相稟。”

“講!”

“今兒個一早,楊小旗沒有出示兩位大人的勘合文書,擅自帶了自己的十個校尉走了。”小旗說,“還從屬下這借調了六人。屬下考慮到他與兩位大人的關係,不敢不從。不知兩位大人可是知情?”

張賁和林鱗遊互相對視一眼,旋即張賁就對該小旗說:“我們知道了。”

“是!”

“吃了早飯沒?一起?”林鱗遊對小旗說。

“謝過總旗大人,屬下方才已用過早膳。”小旗躬身作揖,“百戶大人,總旗大人,沒其它的事,屬下先行告退。”

等小旗走後,兩人就皺起了眉頭。

“帶了十六個人,會去哪?”張賁喃喃道,“這麼大陣仗,該不會是去抓蔣阿演了吧?”

林鱗遊搖頭:“我覺得不是。以我對三弟的了解,他不太可能會去抓蔣阿演。”

張賁:“那該不會是去抓黃家後人了?”

“應該也不是。”林鱗遊說,“他不會做違逆我們的事情,何況,你我都不知黃家後人在何處,他能知道?”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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