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條是“擅走”——
一人每天能走一百六十裡以上!在當時,快遞官書文件的急遞鋪兵一晝夜最多也隻能跑四百裡,而且還是騎著最好最快的驛馬……可見錦衣衛挑選之嚴苛,門檻之高。
更可見錦衣衛武功之高強——當然,除了某些世襲的寄蔭錦衣衛、靠關係進入體製的皇親、女戶等錦衣衛。
擅跳和擅走,結合起來大概就相對於是後世武俠小說中所描述的輕功了。
奈何縱然如此嚴苛,林鱗遊的輕身功夫,最多也隻能飛過兩丈高牆,或者從高處往下跳不致受傷,像蔣畫這種在屋頂如履平地還能健步如飛的,他卻是無法做到。
其一自繼承原主的功夫以來,很少有用武之地,即使用了武,卻也未用上輕功,武學多有荒廢;二來林鱗遊幾乎日夜沉迷教坊司,身子也日漸透支……
眼下隻能咬緊牙關拚儘全力,提著一口氣跟著屋頂踏瓦之聲在街巷中緊緊追隨,不時抬手扣動手中連弩朝屋頂的黑影“咻咻”射上幾箭。
然而似乎一箭未中,堪稱“人體描邊大師”……
穿街走巷已不知翻過了多少矮牆躍過了多少街口,加之身上帶傷,林鱗遊漸感力竭,終於支撐不住,慢慢放緩腳步,終於不得不停了下來,弓下身子扶著兩腿大口喘息著,眼睜睜地看著屋頂蔣畫的身影越來越遠,他不甘心地低下了頭……
忽聽“嘭”的一聲,林鱗遊猛然抬頭,就看到蔣畫一個倒栽蔥從屋頂落了下去。
心中一陣狂喜,他深吸一口氣,健步朝蔣畫落下處跑去。
近前一看,蔣畫頭破血流地躺倒在街麵上,人卻還是活的,在那痛苦聲喚。
林鱗遊又抬頭朝上看看,屋頂毫無動靜,卻不知這家夥為何會突然掉下來。
莫非,有高人相助?
當下也不及細想,抬起軟綿綿的腳朝半昏迷的蔣畫腰間踢了兩下:“嘛的!叫你跑!”
蔣畫身子晃了晃,從貼胸處掉出一冊書來。
林鱗遊拾起一看,見古色古香的靛藍而又有些發黃的封麵上豎書著五個行楷——“武當梯雲縱”!
“喔!還爆裝備了……這可是好東西啊!”他粗略翻了翻,見裡麵都是一個個小人圖案,鮮有文字,便將書塞到了身上。
夾著蔣畫往前走的時候,迎麵撞見張賁正氣喘籲籲而來。
“二……二弟,這家夥輕功這麼厲害,你是如何抓到他的?”
“就不許我的輕功比他更厲害?”
“牛……牛匹!”
“交給你了!”林鱗遊將蔣畫往張賁懷裡一推,無力地擺擺手,“拷問女犯我在行,審訊男人,還得是你。趕緊的吧!問出蔣阿演下落,好去救三弟啊!”
“就在這審吧!給老子一根針,我都能給他用出滿清十大酷刑出來!”張賁將蔣畫丟在地上。
言罷,他竟真的從身上掏出一根銀針出來。
“你隨身帶根針乾啥?繡花呢?”林鱗遊叉開兩腿坐在街麵上,大為不解。
“剔牙!”張賁說。
“剔牙?這麼粗一根,你牙縫有點太大了吧?”
“我什麼都大,你不知道麼?”張賁說,“你還想不想救三弟了?想救就彆打岔,我要開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