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鱗遊回想剛剛的舉動,似乎的確有些過分了,真誠道歉:“越容姑娘,對不起了……我,情不自禁……”
越容轉身欲走,林鱗遊伸出手想扯住她,又生怕她再次著惱起來,收回手喊道:“你往哪去?”
越容停下腳步,回轉身:“林總旗是要把自己的妹妹獻給紀綱嗎?這倒不失為升官進爵的好辦法!”
“你誤會了。”林鱗遊一臉認真而嚴肅地說。
“誤會?”越容輕蔑一笑,“誤會她又如何會在這條船上?”
她是沒看見之前尾廳發生的事,那會兒,她正在甲板吹風呢!
“我想,你不妨自己去問問她,”林鱗遊說,“問問我的妹妹。”
林鱗遊是真想讓他們認識認識,一個是妹妹,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總歸是要認識的。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大嫂和小姑子呢!
當然,如果有越容這麼一個朋友,他倒是可以放心將妹妹留在京城,至少,在自己外出緝事的時候,她不至於孤獨,隻要不孤單,就不至於會亂跑。
……
林鱗遊帶著越容回到內艙房間的時候,發現莊敬居然也在了。
說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實際上,怕不是來看看黃錫決得手有未?
張賁見林鱗遊回來,還帶了越容,就把莊敬請出去了:“莊兄,我們外頭聊。”
推門出去,從甲板繞到外艙,剛剛坐定,莊敬就先緩緩開了口:“這麼說,黃錫決被你們殺了?”
“是。”張賁說,“我想,這會兒,已經成了江中魚食。”
“張兄,你知道這黃錫決是我帶來的人,”莊敬說,“但你可知,他為何要去見大金吾?”
“我不知道。”張賁說,“難道不是進獻女人嗎?”
“除了進獻女人,還有要事相稟。”莊敬眯著眼看著張賁,三角眼忽大忽小,“如今人被你們殺了,我看你怎麼跟大金吾交待!”
“我交待什麼?”張賁實在看不慣他這幅麵孔,高聲道,“這人是個刺客!莊兄送個刺客給大金吾,意欲何為呢?”
“你說他是刺客他就是?”莊敬惱了。
“莊兄不信,等吳垚醒了,可與其對質。”張賁說。
“吳垚是你的人,自然與你口辭一致!”
“莊兄此言差矣!”張賁說,“什麼你的人我的人?你我錦衣衛,都是皇上的人!”
莊敬沉默著,不知如何反駁了,他這句話裡有“皇上”,可不敢反駁。
張賁看著莊敬的三角眼睛:“莊兄若是不信,可將吳垚移交詔獄。”
聽聞此言,莊敬眼神有些躲閃,這吳垚,是自己許了他官職讓他和黃錫決一塊去解決林鱗遊的,若是進了詔獄,還不把自己給抖落出來?趕緊道:“我信……哎,你說,我這是真沒想到,這黃錫決竟然會是個刺客!這,咳!該死!”
“莊兄放心,黃錫決已死,禍患已除,隻要你我不說,大金吾不會知道。”張賁說,“至於他帶來的女人……”
“張兄自便吧!”莊敬訕訕的。
“莊兄以後往大金吾府上送人,可得留心著了。”張賁貼心地囑咐一句。
“自然,自然。”
張賁見他這幅模樣,心裡也輕鬆了許多,本來因為林鱗遊被記上無常簿的事,可能還得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欠人情的滋味不好受,人情是需要還的。這人脈,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跟他的武功一樣,不會輕易動用。
小妹也不會被送入紀綱府中了,現在他們就算帶走越容,莊敬也不敢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