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傳來趙福的聲音:“這些下人,總是這麼自以為是,那小旗就是自作主張,才使得那麼多弟兄……”
跑出地牢,感覺空氣都好了許多,林鱗遊摸摸手掌心,紀綱他們進來之前,黃澤偷偷在他手上比劃了一個字……
但是,這是個什麼字呢?他憑著記憶用手在掌心劃拉著,好像是個“常”字……
難道,凶手竟是……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
黃澤被帶入錄房當中,在這裡,他身處燈下,看不清紀綱他們,紀綱他們隱身黑暗之中,卻能清清楚楚地看著他。
最主要的是,其他犯人也聽不見他們之間的談話。
“說吧!”紀綱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端起了熱茶。
趙福侍立一旁。
“你想讓我說什麼?”黃澤知道眼前這個人是錦衣衛最高武官,掌衛事都指揮使。
紀綱也曾出入過都督府,雖然次數不多,但這樣的大人物,見一次,就足以令人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李增枝。”對麵的黑暗中傳來趙福冷冷的聲音,“他的私家武庫,地方、規格、所蓄養亡命名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黃澤心中一凜,乾癟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我知道你還有兩位兄弟!”趙福俯下身子從黑暗中向前探出半張臉,半張陰冷的臉,“隻要你說了,我們大金吾保證,不再追究他們的下落。”
……
林鱗遊沒有離開詔獄,而是躲在了深巷的高牆之上。
他本來是想找個小院躲起來的,但是轉念一想萬一紀綱他們出來的時候問起值守校尉,說我沒有出去,那可就不妙!
哎,看來還沒有完全被紀綱嚇傻。
不知道紀綱找黃澤所為何事?如果是審訊逆黨,用得著他本人大半夜大冷天的屈尊前來嗎?
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不知道等他審完,黃澤還活著與否?
所以林鱗遊想等紀綱走了之後再看一看,當然不是回去看,回去看,不就也留下痕跡了?隻要趴在這高牆之上看看有沒有屍體抬出來就知道了。
林鱗遊趴在冰冷的高牆上吹著西北風,人都要凍麻了,約莫過了一頓飯的功夫,終於聽得地牢鐵門哐當聲響,紀綱和趙福這才姍姍而出。
四名校尉兩前兩後地打著燈籠,照著紀綱和紀綱後頭的趙福。
林鱗遊緊張地盯著地牢鐵門,看校尉上前鎖了門,緩緩鬆了口氣。
不過,好在黃澤給他留了線索,他的死活,其實已經不重要的,但自己為何這麼擔心呢?
還有餘妙蘭,她是來讓自己送黃澤上路的,自己該如何跟她解釋?
雖然其實也用不著跟她交待,畢竟黃澤在詔獄受了什麼刑,她也不可能會知道。
但是,自己這柔軟的內心,還是會過意不去啊!
哎,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
正想之間,隻見從皇城正前方走來一人,正與剛出鎮撫司衙門的紀綱相遇了。
紀綱:“身上是不是帶了金瓜?”
趙福不解:“是……”
紀綱看著迎麵走來的那人:“拿起來,敲他的頭!”
趙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