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好茶(2 / 2)

李春:“這樣子……”

張賁壓低了聲音:“而且下官還聽說,這逍遙樓背後的大東主,可有前軍左都督李增枝一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李春默默品著茶:“如此……的確麻煩。”

“還有太監坐鎮,裡麵看場的打手嘍囉,蔣阿演金常之流,儘皆亡命,個個棘手。”張賁說,“我們還沒找他們,他們倒先找上門來了。”

“哦?有這等事?”李春道,“找你?”

“倒不是。”張賁說,“隻是催著底下人償還賭債,追債都追到衛所值房來了,我這個做上官的,麵上也不好看哪!”

“嗯,底下之人得看好。”李春說,“你是馬上要升副千戶的人了。”

“是是。”

“本該留你用午膳的……”李春說,“這不,一會兒還得去衙門一趟。”

“大人客氣……下官本還說請大人您屈尊外街酒樓,一起吃個便飯呢!”張賁知道這是要送客了,不過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不必壞鈔,來日方長嘛!”李春說。

“大人可是去赴大金吾的宴?”張賁試探著又問了一句。

“屁!”李春一瞪眼,“我就是去看大門的,能吃上一口殘湯剩飯就不錯了!”

紀綱家宴果然有規格啊!連護衛都是五品千戶。

不過其實千戶也不算什麼大官,親軍二十二衛當中看守皇城城門的千戶多得是,邊衛的就更慘了,人手不夠還得親自屯田種地。

張賁起身,遞上厚厚的一隻錦紙封袋:“一點土儀,還勞煩大人您幫忙呈送大金吾,副千戶的事兒,深謝不儘,感謝感謝……嗬嗬!”

……

“完了?”

“完了。”

“……”

“去見李春,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同意或者反對。”張賁耐性解釋道,“而是為了讓他知道,有這回事。你們要知道,這些做主管上官的人,作一些此類決定,往往都是模棱兩可的,不會直接表示同意或反對,同意了,就要擔責;反對了,又容易惹上嫌疑。所以說,上官也不好當啊!上官的話,也不好講。為什麼他們喜歡講官話、套話、廢話,就是因為這些話不容易出錯。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能講,此中門道,你們還有得學。”

“所以大哥,你這一趟,花了多少銀子?”林鱗遊問。

“錢財乃身外之物。”張賁大手一揮,“該花的銀子,絕對不能省的。”

“所以有李春給我們擔著,我們可以放手去乾了是嗎?”楊放問,對於張賁的話他是深有體會深表讚同,當初就是沒有知照他們這兩位上官,才弄得自己這般狼狽。

“不要急,釣大魚,總得放長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茶總得慢慢品。”張賁說,“金常是一定要抓的,但是不能以教坊司案的名義抓。”

畢竟教坊司案已經禦批結案了,即便他是真凶,難道還讓皇上翻案不成?

“那以何名目?”

“他是黃澤的師父,黃澤又是逆黨,自然是以逆黨罪論。”張賁說,“掌衛都指揮(紀綱)已親審黃澤,隻有先看他下一步動作了,隨機應變,等著吧!”

……

是夜,等到小妹越容她們都睡下了,林鱗遊鬼鬼祟祟地上了二樓,輕輕敲響了餘妙蘭的房門,左顧右盼的,仿佛做賊一般。

房門剛拉開一隙,林鱗遊就迫不及待地推著她進了屋,趕緊又將身後的房門反手關上了。

“林總旗……奴今晚,不太方便。”餘妙蘭羞紅著臉說。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不還沒睡……誤會了,誤會了。”林鱗遊的臉也不由地紅了,“我來,是想跟你確定一番,今兒個香水行門前的那人,是否就是黃澤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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