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能說得上話的,還屬黑衣宰相!隻是此人少涉朝政,隻是偶爾上上早朝,向皇上舉薦一兩個人,自己則深藏功名於寺廟。再說了,誰敢跟他亂攀關係?
內閣七人,都是書生,李增枝一介武夫,向來與他們是不太對付的。莫非是要把禍水引到他們頭上?
謀士買足了關子,這才接著道:“既然錦衣衛在追查金常,而金常又是逍遙樓侯太監的人,不如,且將他賣給錦衣衛,讓紀綱和侯太監鬥去。”
李增枝想想,覺得此計倒還可行。金常教過黃澤武藝,少不了也沾上了逆黨之名,對於逆黨這樣的大禮,紀綱總能滿足了吧?
而逍遙樓侯太監又與出使太監侯顯關係匪淺,有實力與紀綱鬥。
隻要他倆鬥起來,不管誰輸誰贏,至少我李增枝可得一些功夫歇一口氣。
“誰堪當此大任?”李增枝問謀士。
謀士捋了捋頷下短而稀疏的胡須,胸有成竹:“自然是都督在錦衣衛中的人。”
……
“豈有此理!這些牙婆,都該千刀萬剮,淩遲處死!”聽完越容的訴說,林鱗遊拍了把桌子,但是因為夜深怕吵著其他人,不敢拍得太用力,也不敢喊得太大聲。
原來越容有個弟弟,名為越棲,六年前還隻有四歲,卻被牙婆拐了,越容的爹娘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好不容易照顧他們康複了,越容也是拒絕了多方提親,獨自踏上了尋親之旅,沿途也一邊拜師學武,主要學的是劍法,越女劍,江湖路遠以便自保,更為有一天,能手刃仇人!
六年間越容風餐露宿,曆經磨難艱險,經過多方打聽,好不容易在蘇州府找到了牙婆,越容使了些手段,這才撬開了牙婆的嘴,得知弟弟越棲一開始就是被賣入了紀綱府中。
但是牙婆又說,紀綱府中的男童都要被閹割,那時候越棲太小,隻怕已經……
越容傷心憤怒之下,提劍將牙婆斬了!
怪不得那晚她見我殺了黃錫決,並無尋常女子的心慌作態,早看出她不尋常,沒想到,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竟還殺過人哪!
不過,牙婆也的確該殺!殺一千遍剮一萬刀也不足以謝天下!
越容不相信弟弟已遭不測,即使萬一……那她也要為他報仇!
“這紀綱也著實可惡了!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林鱗遊痛斥道,“所以,你踏上那條紀府官船,果然是為了刺殺紀綱?”
越容反問:“林總旗並非是真心覺得紀綱可惡吧?那天,你們可是親手從蘇州擄去那麼多男孩。”
“容兒,這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畢竟令弟,可是我未來的小舅子。
何況你我勢單力薄,如何能救得了那麼多人?如何跟紀綱鬥?那跟用雞蛋碰石頭有什麼區彆?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不可衝動。”林鱗遊說。
“我等不及了……”越容說,“一想到我弟弟,不知身受何種恥辱委屈,我就……”
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林鱗遊都忍不住想擁她入懷,好好安慰一番了。
但是,他又不敢。
“我是說,得好好商量一番。”林鱗遊說,“你容我這幾天,我找機會去紀綱府上打探一番。我是錦衣衛,總好過你穿著夜行衣偷偷摸摸地去……不過,這麼多年了,令弟,如今也長成個帥小夥了吧?若是見了麵,你還能認出他嗎?”
越容點點頭:“他的左邊屁股上,有一塊很大的胎記。”
這……那我豈不是要把紀綱府中的每個男孩都脫了褲子看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