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林瓏看不下去了,上前扯了扯林鱗遊:“哥哥,算了罷!大過年的……”
大過年的,林鱗遊也不想做得太絕,道:“今日有這位姑娘替你們求情!權且饒了你們,再有下次,把你們的臟手都給剁了!”
“是是……多謝姑娘,多謝大老爺!”幾名醉漢戰戰兢兢地道謝。
“還不快滾!”張賁一揮手。
“攪了大爺們的雅興!”楊放說,“你們可知我們是誰?”
醉漢們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身,麻利地滾到一旁,卻見還有一名同伴杵在了原地。
“怎麼?你不服?”楊放瞪眼看著留下的那名醉漢。
“你又可知我們是誰?”醉漢似乎被楊放點醒了,膽又壯了起來,“可知我義父是誰!”
“這得去問你們乾娘吧?”林鱗遊也看著醉漢,“反正我們沒你這種不爭氣的乾兒子。”
怎麼大明是認爹收養成風麼?咋這麼多義父乾兒?
但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次奧,他們的乾爹,不會是紀綱吧?畢竟紀綱是目前此舉當仁不讓的帶頭人。
醉漢大聲道:“我們義父,乃是逍遙樓二當家的!金常金爺!”
靠!我道是誰,原來是金常!他不是那太監的侍衛嗎?原來卻是二當家。
不過倒是鬆了口氣,隻要不是紀綱就行,隻要不是紀綱,就算你們的義父是李增枝李都督,我們也不帶怕的!
林鱗遊三人對視一眼,啞然失笑。
“哎呀!原來是金常金爺!”張賁裝作惶恐,上前雙手扶住了醉漢,左右端詳一番,又回頭對林鱗遊和楊放道:“你看你們,下手也忒狠了!打得人家老媽都不認識了……這都是一家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這位兄弟,你回去告訴金爺,兄弟我改日,一定親自登門,向你們賠禮道歉。”
醉漢將信將疑:“你們是……”
“我們是衙門裡的公人,和你們金爺也是老相識了。”張賁說。是老相識不假,隻是不是好相識。
“哪所衙門?”
“皇城,鎮撫司衙門。”
醉漢一個哆嗦。
……
金常:老子三令五申,叫你們不要招惹錦衣衛!
“義父,那三個家夥沒穿飛魚服,咱真不知他們是錦衣衛啊!”醉漢們個個臉上帶傷,渾身青腫。
“是啊義父!”一人摸了摸自己仍舊刺疼的尾椎骨,深吸了一口冷氣,委屈巴巴,“今兒個他打的是孩兒們的屁股,那就是打義父您老人家的臉哪!”
“罷了!沒把你們逮入詔獄,算你們祖上積德!”
“實在是義父您麵子大,孩兒們報了您的大名,那些家夥就嚇得不敢再動我們了。”
“你們報了我的大名?”金常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
“是啊!他們還說,改日要親自登門,當麵向您賠不是呢!”
金常軟軟地坐在椅子上,內心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
錦衣衛上門,能是好事?
罷了!還是我親自登門吧!
“你們說,那為首的錦衣衛,是個大胖子?”
“是的義父。”
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