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鱗遊便放餘妙蘭回去了,相信大白天的,金常也不敢亂來。
林鱗遊的關係就簡單多了,既不需要去拜年,也沒什麼人來給他拜年,手下統共五名小旗幾十名校尉,其中一名小旗還是楊放,而楊放手下的十名校尉早前全都團滅了,這會兒還沒補上缺。
他也早就跟留守京城的小旗校尉交待過了,免了這套俗禮,他不想被打擾,主要是他知道,這些小旗們沒多少錢銀,除了他這個總旗需要打點,還有許多上官等著他們送禮呢!
幸而還有越容和小妹陪著他,他才不至於會孤單,不然在這熱鬨的年節時刻,難免會思念本尊時代的家人們,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嘛!
他正想著做點什麼打發下時間,帶越容小妹她倆上街逛逛,或者到城郊寺廟進香遊玩?院門卻不合時宜地被敲響了。
聽這敲門聲,很陌生,不是張賁他們敲的,該會是誰?莫非是哪個小旗官?
“不是說了叫你們不要來?”林鱗遊一邊說嘟嚷著,一邊朝院門走去。
打開院門一看,金常隻身一人,提著兩隻禮盒站在院門外,滿臉的笑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見這家夥,林鱗遊心裡不由有些發虛,畢竟自己是被他“咬”了兩回的人。
“林總旗,恭賀新春,福壽安康啊!”金常在台階上放下賀禮,行了一禮,倒是客客氣氣,恭敬有加,跟之前在逍遙樓和香水行遇見的,辯若兩人。
林鱗遊心念一動,也堆起笑臉,客客氣氣還了一禮:“金爺富貴!什麼風把金爺你吹過來了?”
“自然是春風啊!”金常笑道,俯身拿起禮盒,卻並不見林鱗遊有讓他進屋的意思。
林鱗遊怕啊!就自己一個大男人在家,若是他施展起什麼幻術,小妹越容豈不危險?決不可引狼入室!
“咳,食君之祿,金爺的禮物,實在是無功不敢受啊!”林鱗遊打著哈哈。
“些微土儀而已。”金常說,“絕不違例,不違例。”
林鱗遊道:“大哥不在,在下不敢作主。”
“張大人出去賀節去了?”金常道,“不妨,其實這些土儀,本就是送給林總旗你的。”
“怎麼說?”
“林總旗真不打算請我進屋坐坐?”
“不方便。”林鱗遊很直白。
“林總旗不想知道,教坊司的事?”金常低聲道。
這是在誆詐我呢?
“沒興趣,不想知道。”林鱗遊笑笑,“這也不歸我們所管。”
“在下手底下有幾個不成器的弟兄,聽說昨兒個夜裡,喝了幾兩貓尿,居然對令妹動起了手腳。”金常見此,也是開門見山絕不廢話,“這些微土儀,就是在下替他們來給林總旗您和令妹賠不是的。”
“金爺言重。”林鱗遊道,“遊街賞燈,有點動作也很正常。倒是在下出手重了些,不知他們是金爺你的人,還請見諒。”
金常放下禮盒,拱拱手,轉身……
林鱗遊正抬手抹汗——想不到這剛入春,太陽還挺猛烈。
金常卻又停下腳步回了頭:“林總旗,教坊司案,與我無關!”
“也與我無關。”林鱗遊放下抬起的手,擠出微笑說。
金常點點頭,大踏步的,終於真的離開了。
林鱗遊趕緊溜進院子,關閉院門,長長舒了口氣,心裡一陣後怕:靠!要是剛才談話期間他施展起幻術,小妹越容她們豈不是一樣危險?
這東西,不科學,實在不科學!
得想個法子解決了他這個該死的幻術才行!
原來自己一直急於解決金常,就是因為找不到解決幻術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