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對於錢塘知縣葉宗行是錦衣衛指揮使袁江所殺一事,張賁表現地很是淡漠。
袁江他們也忒大膽了,連知縣都敢殺!
“你看如今的錢塘江水,它還清嗎?”
“太黑暗了!”
楊放和林鱗遊感歎幾句,也就默然無言。
楊放心裡記掛著任苒,連晚飯都顧不上吃,猴急地往任苒那奔去了。
越容還在生林鱗遊的氣,賭氣不吃晚飯,林瓏怕她餓著了,端了飯菜和她一塊躲房裡吃了。
飯桌上就剩了林鱗遊和張賁兩個。
“小女孩家家,還使性子。”林鱗遊笑笑,語氣中卻透露著掩飾不住的憐愛。
“這女人啊!就得哄。”張賁說。
“怎麼哄?”林鱗遊故意說,“她又不是我女人。”
“那你又撩人家?”張賁道,“你知不知道這時候的女人,名聲是很重要的!”
林鱗遊沉默著,隻是一杯接一杯喝酒。
“二弟,你不會從未談過戀愛吧?”
林鱗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以前窮,自卑,不敢談。後來終於談了,又因為窮,經常吵。如果有錢,女孩子是不需要哄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不是所有女孩都物質的……再說,你現在可不窮。”張賁道。
“現在是不窮了,可是……現在的姑娘,也不看重你的錢財了。”林鱗遊道,“所以,我依然不知道怎麼哄。”
“……”張賁,“二弟啊!我知道你心裡有顧慮,但是,你還對回到未來抱有幻想?照我說,就老老實實在這待著,融入大明,好好生活,娶妻生子,總是要的。”
林鱗遊被說中心事,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在大明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未娶妻生子?”
張賁歎道:“以前,是沒有看對眼的。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看對眼的了,可是她那賤肉兒的哥哥愣是不同意啊!”
林鱗遊眯著眼看張賁:“大哥,你照照鏡子,瞧瞧你自己這模樣,就算她大哥同意,她自己能看上你嗎?”
“不一定啊!”張賁自信搖頭,“現在的姑娘,也不看重相貌的。”
“不論相貌,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啊!”
“我斤兩很足啊!”
“就是因為你斤兩太足!”林鱗遊高聲道,“你這麼肥,小妹她那麼嬌小瘦弱,我一想到……就心疼啊!”
“我可以在下方……”張賁說。
“打住!”林鱗遊不想聽,也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喝了幾杯酒後,他想起一事來:“大哥,你說最近京城不太平,怎麼個不太平法?”
“你走之後,發生了數起白蓮幫派火並事件。”張賁說,“我們都抓了好多人了,主要是悟空堂的人,身上都紋著六老師……”
“六老師?”
“抱歉,喝多了喝多了……是孫大聖。”張賁連連擺手道,“一看就大逆不道反意十足!打著一統白蓮的稱號,為非作歹,隻怕背後也一定有大人物撐腰!”
“也不該是孫大聖!”林鱗遊肯定地說。畢竟這個時候,吳承恩老師都還未出生,孫悟空自然也還未從石頭縫裡蹦出來。
但張賁也肯定地說:“蹦是蹦出來了,但不叫悟空這個名兒,而叫吾空,又稱行者。八戒和沙僧也都有了,這都是元代的《西遊記平話》裡明確有寫的。”
“啊?原來西遊不是吳老師原創啊?”
“吳老師肯定是寫得最精彩的,畢竟是四大名著,但是他也是博采百家嘛!”
“想不到大哥你還讀過《西遊記平話》呢!失敬失敬,是我膚淺了。”
那麼,所以白蓮分支悟空堂,確切地來說,是吾空堂了?
“都有可能。”張賁說,“反正他們背上刺的,是一隻猴子,身穿虎皮衣,手持金剛棒。”
孫悟空代表什麼?代表大鬨天空,代表叛逆,代表著要推翻壓在身上的那一座五行大山。
但最具有代表含義的,還是此時這隻猴子的佛位:大力明王菩薩!
明王,悟空堂想做的事情,不言而喻了。
張賁笑著低聲道:“其實,不瞞二弟你說,我也有個明王的稱號,叫不動明王。”
“何解?”
張賁:“我在臥榻之上,從來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