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搞這一套、”秦羽皺了皺眉,“起來吧,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從合作那會開始,秦羽壓根就沒相信過他們,也猜到最後肯定會對自己動手,甚至壓根就沒想過靠秦無雙幫忙。
畢竟,他太了解他們了。
而秦無雙身為局中人,上有朝堂鎮壓,下有北關將士的軟肋,他壓根就伸不了手腳。
秦無雙當時做出那些承諾,隻能說他還是太年輕了。
“還是太年輕了。”秦羽撇了撇嘴。
“什麼?”秦無雙愣了一下。
“沒事兒。”秦羽擺了擺手,自己一個世俗中的布衣,說人家堂堂北關少帥太年輕,總覺得怪怪的。
“老師,你快起來吧,少主沒放在心上。”青龍趕緊把秦無雙給扶了起來。
“這次我回北關,以後就再也不出來了。”
秦無雙起身後,表情十分的複雜,上麵下達除掉隱宗的任務,這個他可以理解,也能接受。
畢竟這些隱宗就像是附著在大夏身上吸血蟲一樣,拿掉就當是治病了。
可治好病後,轉頭就要把治病的醫生給除掉,稍微有點質疑和反駁,就要遭到鎮壓和無視,這不禁讓他反問,到底是在替大夏做事,還是在替誰做事兒、
後來他想明白了,國是國,權是權,當權者總會以國家之名,行使一些利己之事兒,他無法改變這種現狀,唯一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不在同流。
往後餘生,守好大夏北關,儘好安邦鎮北的職責就足矣。
“老師,你這是要乾什麼啊,沒必要吧。”青龍沒想到秦無雙會做出這種決定,這不等於以後就把自己鎖死在北關了麼,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彆。
“我意已決。”秦無雙擺擺手,眼神決絕。
他拿出一枚令牌交給了秦羽,“就當是我的謝罪,也當是我唯一一次行駛特權,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秦羽看了一眼,令牌用繁體字刻著一個‘將’字。
“這是天子令,前任首長封我為‘天下行走’,賜我這枚大令,大夏之內,代天巡牧,凡遇不公不正、奸邪惡佞,作奸犯科…可以自行裁決審判,以正大夏國威森嚴。”
“此令淩駕於階層和特權之上,上可斬天子,下可斬奸佞,合理合法合規,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這個能耐。”
“按理說,攜此令者可以隨意調遣大夏境內所有國之力量,但…”
秦無雙頓了片刻。
反正他當年剛拿到這個身份的時候,是什麼力量都借不到,反倒是自己人間封帥,鎮守北關後,才有了各種敬畏和順從。
“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有此令在,如本帥親臨,大夏之內,凡北關所屬,士兵,機構,軍備,皆隨你調用。”
“這不太好吧。”秦羽摸了摸鼻子,“隨意調用北關一切力量,你就不怕我仗勢欺人,為非作歹。”
“你若真這麼做了,那是我相人不中,所有因果我來承擔。”秦無雙正色的說道。
“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羽不再拒絕。
“秦羽,我已經不年輕了,能力也有限,很多時候我看得清卻無可奈何,你和我不一樣,你年輕,你無畏,你心中有秤,手中有劍,所以這一棒,我交給你。”
秦無雙捧交令牌的一刻,畫麵好似定格。
新人換舊人。
這是時代的更替,年輕的力量,終將破開雲霧,讓青天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