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妹,你三哥想要一把槍,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者喜歡什麼?”
李學文可不會厚此薄彼,這麼懂事的妹妹,必須寵著!
小妹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隨後搖搖頭。
“沒有,咱們現在的生活很好啦,班上的其他同學都沒有這個條件。
二哥,我沒有什麼想要的。”
“那你沒有什麼喜歡的麼?”
小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有噠,我喜歡二哥你房間裡的那些圖紙!”
圖紙?
李學文反應過來,小妹說的是他隨手畫的設計圖紙,都是些機器設備。
李學文啞然失笑,小妹這才多大點,就對這種複雜的知識起了興趣?
“小妹,你看得懂我畫的圖紙麼?”
“看不懂,我隻是覺得上麵的線條組合在一起,很好看,二哥,你可以把圖紙送給我麼?”
不是說機器是男人的浪漫麼,怎麼自家妹妹一個小女孩,也會對這種事物感興趣?
李學文笑著搖了搖頭,隻道是自己刻板印象了。
小妹見李學文搖頭,心中稍微有些失落,麵上卻是笑著回應:
“那些圖紙對二哥你來說很重要吧,還是彆給我了。”
李學文愣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
“剛才我搖頭可不是拒絕的意思,隻是在感慨而已,不過我那些圖紙的確不能給你,不是說它們重要,而是我有更好的。”
可以通過空間的電腦購買更好的,更加適合小孩子的圖書,就沒有必要給那些草稿圖。
隻不過書是沒法兒帶出來的,還需要李學文親自動手謄抄下來。
於是他再次開口說道:
“小妹,這份禮物我新年再給你好不好?”
小妹自無不可,高興的蹦了起來。
“二哥你真好!”
“哈哈哈!”
李學文拉著小妹,隨後先把自行車停好。
“阿旺哥,先彆掃了,一會兒又該下了,進屋烤烤火吧。”
阿旺現在還穿著一身薄薄的衣物,李學文問話,他便傻傻的笑著:
“學文,阿旺不冷,這門口的雪不掃,三弟和四妹他們玩不儘興哩。”
阿旺現在有人陪著聊天,口齒都清晰了不少,說話要比以前利索多了。
“學文,你可彆怪他倆,是阿旺要掃的。”
阿旺還擔心李學文會怪罪小妹和小弟,連忙辯解了一句。
李學文忽然有種感覺,阿旺哥比自己還心疼弟弟妹妹。
“好吧,阿旺哥你喜歡我也不攔著,可你彆凍著自己,穿那麼少身體受得了麼?”
家裡棉花布匹還有不少,母親王梅也給阿旺做了幾身厚衣服,可李學文很少見對方穿。
“不冷啊,學文,你摸摸看,阿旺身上熱著咧。”
阿旺一手拿著掃帚,另一隻手則微微彎曲,展示著肌肉。
這頓時把李學文羨慕壞了,胳膊能跑馬,說的便是阿旺這樣的身材。
而且阿旺屬於那種喝水都長肉的體質,更彆提到了李學文家後,營養更是沒斷過。
阿旺現在的身體竟比幾個月前,還要健壯許多。
他整個人就像個大熔爐,不斷散發著熱氣。
李學文覺得阿旺多少也算是個奇人了,若不是他腦袋出了事情,恐怕也會有著自己的一番際遇。
一念及此,李學文便有些為阿旺感到可惜,若是能夠找到醫治對方腦子的法子就好了。
“阿旺哥,你彆累著自己,我先進屋了。”
李學文穿得倒是厚實,可依舊有些頂不住屋外的氣溫。
“好勒,阿旺曉得的。”
阿旺憨憨的點了點頭,又接著他掃雪的工作。
李學文拉著小妹的手:“小妹,你還玩不?”
小妹微微點頭,表示她還沒玩儘興。
李學文便撒手由著她了,一個完整的童年,在李學文看來很是重要。
他哈了哈氣,隨後邁步進入堂屋,看看爹娘在不在家。
屋內放著一個火盆,火盆周圍放著幾張椅子。
但椅子都是空的,沒有人坐。
火盆裡的柴也快燒完了,李學文拿起幾塊乾柴丟了進去,把火續上。
“娘,爹,你們在麼?”
“是文子回來了?”
王梅急匆匆的裡間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塊抹布。
看到二兒子完完整整的,她不由鬆了口氣。
“老二啊,你今天吃過飯沒,要是餓了娘現在給你下個麵條墊墊肚子。”
“娘,我吃過的,吃的涮羊肉,可美了。”
“是嘛,吃了就成。”
王梅走到近前,又圍著李學文轉了兩圈才停下來。
“娘,咋了這是?”
“你不知道,你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沒回來,娘這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你會出事,現在看你到你回來,我也就放心了。”
“娘,我不都說了嘛,站裡有任務,需要儘快完成,能有什麼事情?”
“娘知道,就當娘太敏感了。”
王梅給李學文拍了拍身上的雪和塵,整理整理褶皺的地方。
其實她沒跟李學文說,她今早路過廢品站,見站裡大門緊閉,又聽門衛大爺說站裡所有人都休假了。
她便知兒子沒說實話,定然是有事情瞞著她。
可老二做事一向穩重,對方不願意說,定然是不想家裡人為他擔心了。
王梅知道自己幫不了兒子什麼,乾脆就不說,省得兒子心裡堵。
一想到兒子可能從事什麼危險的事情,王梅的手就忍不住一顫。
李學文卻沒有察覺,他環顧四周,問:
“娘,爹呢,他今個兒不也休假嘛,總不能也和我一樣有緊急任務吧?”
王梅趕緊收拾了一下情緒,頓了頓她才解釋道:
“你爹倒是休假了,隻是他回了生產隊一趟,說是給隊裡看看麥子。”
李學文笑了下:
“這哪是休假,不還是在上班麼?”
農機站平時的工作之一就是指導農民們種地播種。
“不是一回事,這是你爹主動回去的,沒人找他。
你爹種了一輩子地,要說什麼他最關心,除了咱們一家子之外,就是那地,那莊稼了。”
相互扶持著走過這麼多年,王梅深知自家丈夫的脾性。
“對了,咱們村的苞米咋樣了?”
“好著呢,前段時間你爹碰著了生產隊裡的鬆茂,知道今天咱們生產隊的苞米長得很好。
老支書特意讓鬆茂到農機站找你爹,就是讓他挑個日子回去分苞米。
也就是那個時候,你爹從鬆茂那孩子口中得知村裡要種冬小麥。
他放心不下,今天休假便回生產隊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