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一點,李組長設計的床折疊起來更容易,還省力氣,很適合我這樣力氣不夠的老頭。”
蔡師傅支起行軍床,語氣滿是推崇。
這話引來其他幾人的共鳴。
既然李組長說問題能夠解決,幾人也沒再糾結,紛紛躺下睡個舒服的午覺。
……
張自力醒來的時候,發現辦公室裡靜悄悄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行軍床上爬了起來。
“嗯...幾點了,這個午覺睡得實在舒服,怎麼大夥兒還不醒來?”
他伸了伸懶腰,順便問了一嘴現在的時間。
“張哥,你起得可真是時候,要下班回家吃飯了,你就起來了。”
張自力悚然一驚,猛地抬頭看向辦公室裡的掛鐘。
5點16分!
張自力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他現在完全清醒過來了。
這一覺這給我乾哪來了?
“小山,怎麼你們都不喊醒我?就這麼看著我睡了一下午?”
莫小山覺得張自力的樣子有些滑稽,笑著說:
“是組長讓我們彆叫醒你的,他說反正沒啥事做,就讓你多睡一會兒唄。”
他背上挎包,“張哥,我先回家了,明天見!”
莫小山走了,留下還在發愣的張自力。
“反正沒啥事,所以讓我多睡一會兒?”
張自力嘴裡喃喃。
隨後他眼睛猛然睜大!
“組長不會是在敲打我吧?今天中午咱們才找他說沒事情乾,結果組長就開始放羊?”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張自力越想,越覺得這裡麵有門道。
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瞬間,身體都僵直住了。
“人多沒活兒乾,那麼把人減少,活兒不就多了嗎?”
張自力感覺自己好像想明白李學文那句‘人挪活樹挪死’是什麼意思了。
把像他這樣工作不積極,上班睡覺的人給‘挪走’,可不就活了嘛!
想到這裡,張自力便慌了,急得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
“怎麼辦?我這是撞槍口上了?”
他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平時都能準時起來的,怎麼今天卻剛好睡過頭了呢!
張自力急得團團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恰好這時,汪樹成從外麵走了進來。
“咦,都下班了,自力,你怎麼還沒走?”
看到汪樹成,張自力急中生智,忙開口道:
“站長,我想繼續工作,咱們部門剛成立不久,許多方麵還不夠完善,我雖然不是很優秀,但也想為部門儘一點綿薄之力啊!”
汪樹成愣了一下。
這還是張自力那個老油子嘛?
這麼慷慨激昂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不太自然的樣子。
不過職工有這個想法和熱情,汪樹成自然不會打擊他:
“嗯,我聽到了,希望自力你能做到言行合一,真正的把這件事情做出來,而不是喊喊口號。”
張自力立正,一臉嚴肅:
“站長,保證完成任務,您就瞧好了!”
汪樹成笑著點點頭,“對了,自力,一會兒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都鎖好。”
“好嘞。”
交待完,汪樹成便離開了辦公室,他在想為何這個老油子突然喊著要上進。
“莫不是學文告訴他們,新部門未
來可能會遷移到汽車廠?所以張自力才那麼高興,爭著表決心?”
可沒走幾步,他又想起張自力剛才那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張自力說那番話覺得怪了。
這不就是他在康寶記者麵前時候的翻版嘛?
“還以為這個老油子知道上進了...”
汪樹成無奈一笑,搖著頭離開。
此時辦公室內,張自力在汪樹成麵前表完態後,並沒有著急走。
下午睡過頭,他已經犯了大錯,現在有著汪樹成這個見證人在,他必須好好找補一下。
於是,他環顧四周。
打算今晚不走了,直接在辦公室裡工作一個晚上!
“抱歉了各位,死道友不死貧道,我要悄悄努力,不被組長淘汰!”
夕陽下,廢品站隻剩下一道沒活硬乾的身影,還有一位在崗亭裡喝著熱水的門衛。
…………
李學文下了班,便徑直回了家。
一進屋,看到李鬆茂似乎在收拾東西,於是好奇的問:
“鬆茂哥,今天收獲怎麼樣,東西都置辦齊全了嘛?”
看到是李學文回來了,李鬆茂笑著答道:
“運氣不錯,大部分東西都買著了。
隻是稍微有些可惜的是,棉花有點少了,隻夠給我媳婦兒做一身冬衣的。”
李學文看了眼李鬆茂身上穿著的舊棉大衣:
“鬆茂哥,你不打算給自己做一身衣服了?”
李學文猜測這件棉大衣已經是李鬆茂最好的冬衣了,不然也不會穿著它進縣城。
“嗐,我一個大男人,穿什麼不是穿,而且我這身兒其實也不是很埋汰吧?”
是不埋汰,就是補丁稍微有些多了一點而已。
“鬆茂哥,其實我認識一個朋友,他那有幾件軍大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了,隻不過應該挺貴的吧?”
李鬆茂眼睛先是一亮,軍大衣可是好衣服,既好看,又保暖。
隨後想到李學文口中的朋友或許是個二道販子,價格應該會很高。
而且現在又是應季,需求很大,彆人肯定不怕東西砸手裡,沒理由會賤賣。
“鬆茂哥,他的軍大衣質量很好,遠勝你在百貨商店看到的,價格嘛,比百貨商店高一點。”
李學文的話,李鬆茂自然是信的。
他猶豫了一下,隨後開口道:
“學文,有沒有女款的,我想給你嫂子買一件。”
李學文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有的,我前些天在他那裡看到過,其中有一件挺適合嫂子的。”
李鬆茂欣喜道:“那真是好極了,這樣就不用改衣服了,省得壞了原來的縫線。
學文,你現在方便嗎,可以的話,帶我去見見你那朋友,我想看看衣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