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六眼神一亮。
“原來學文你早就想好了,既然你已有了決策,那我就放心了。”
李學文看向侯六手中的報紙,看到上麵有著“大火”兩個字眼,不由心中一動。
“報紙給我看看。”
侯六將手中的報紙交給李學文,
“這份報紙,我找了挺久的,上麵記錄著當年白玉樓拆除的舊聞。
這事兒當年鬨得挺大的,不過我那時候光顧著混了,沒在意。”
李學文展開報紙,詳細閱讀了一遍有關於白玉樓的版麵。
上麵報道了白玉樓在一場火災下毀了,造成了兩名工作人員死亡。
“五五年...?”
李學文喃喃一句。
侯六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學文,難道這個時間有問題?”
李學文微微搖頭,“我也說不好,五四年底,不是實行公私合營麼?”
他的話讓侯六一個激靈,侯六連忙接過報紙,重新把上麵的時間看了一遍。
“這則新聞是五五年開春發出來的!兩件事情挨得那麼近,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啊!”
侯六忽然感到後背一冷。
“他們不敢和公家合作!白玉樓的人心裡有鬼!”
他驚呼一聲!
“錢貴和白玉樓的人有聯係,說不定裡麵真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李學文點點頭讚同侯六的觀點,
“老六,你去查一查當年死的那兩個人是什麼身份,
還有當年這件事情的經過如何,如果有條件的話,也查一查。”
“明白!”
侯六身子微微顫抖,這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導致的。
他覺得自己等人好像挖到了一個不得了秘密!
侯六匆匆離去,著手調查李學文交待的事情。
李學文則騎車到廠裡上班,路上,他思考著錢貴的身份。
入廠十年,就坐上了廠裡二把手的位置,從技術員到生產副廠長!
之前還有一個當廠長的堂哥,可麵對金錢誘惑,錢貴卻能毫不動搖,潔身自好!
如此能力,如此心性,如果全然用在汽車廠的發展上,那真是工人和廠子的福氣。
可怕就怕在,對方心思不純,畢竟作為生產副廠長,對方能接觸到的機密可不少!
對於這樣不穩定的存在,李學文覺得務必要早點查清,不然往後他若放出一些先進的技術資料,豈不是資敵?
他倒希望是自己小人之心,判斷錯誤,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進來到了廠門口,停放好自行車,李學文來到部門。
“李科長,你來得正好,準備一下,一會兒廠裡要開會,所有的乾部都要參加。”
梁玉柱恰好此時進來辦公室,和李學文碰到。
“我知道了。”
李學文點點頭,回辦公室放下挎包,又拿出一記錄本,再次出了門。
此時汪樹成也得了梁玉柱的提醒,同樣拿著鋼筆和記錄本,從辦公室中走出來。
“老汪,咱們這就過去吧。”
梁玉柱領著二人前往會議室。
會議室裡坐了不少人,黎昌坐在台前,等待著廠裡的乾部們進場。
新官上任三把火,黎昌坐在那裡,儼然有著幾分威嚴,底下一些小領導們大氣不敢出,坐得板板正正的。
不少人對這個新上任的廠長都有些怵,他們聽聞新廠長和工業部的王副部長很熟稔,
比起原來的廠長錢富的背景還要更硬一些!
黎昌掃視著在座的乾部們,迎上他的目光,不少年輕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黎昌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嘴角,廠子被原來的錢富搞得一團糟,
不少有能力的要麼被對方腐化,要麼被逼走調崗,現在這批新上任的年輕廠乾部們,有些青黃不接...
當然裡麵也有有能力的,不過都是些老油條了,錢富在的時候,也奈何不得他們,
輪到他這個新上任的廠長,就更加指揮不動這些老油子了。
相比有能力的老油子,黎昌其實更喜歡年輕人,這些純淨如白紙的青年,才是他未來的班底!
雖然大部分資質平平,但好在沙子裡還有一兩顆金子!
黎昌忽然看到兩道身影,嘴角微微揚起。
老領導王愛國對他還不錯,給他調任了兩個能力不錯的人過來...
黎昌朝著走過來的李學文和汪樹成點點頭,“小李,樹成,你們坐前麵吧。”
黎昌發話了,當即有眼力見的立即給二人騰了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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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坐下後,汪樹成湊到李學文耳邊低聲說,
“學文,我覺著多半是表彰會,黎廠長讓咱們坐這裡,一會兒肯定得讓咱們上去說兩句。”
李學文覺得多半是這樣了。
“老汪,一會兒黎廠真要咱們發言,你上去露露麵吧。”
李學文不愛出這種風頭。
汪樹成倒是喜歡,可他卻搖頭,“我上去?那哪成啊!
我又不懂技術,我上去了,要講什麼?
這事兒還得你來。”
“老汪,你跟我一個部門的,你都不懂,那你覺得其他人就懂了?”
汪樹成一想頓覺有道理。
“行,一會兒黎廠要不指定人的話,我上去露把臉。”
他有些期待。
所有人到齊,黎昌開始發表演講,總結了一下汽車廠近段時間的成果以及要克服的困難。
最後,他特意提了提新部門改造部這段時間做出的成績,當著一眾乾部的麵,表揚了一番李學文和汪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