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熟練地擺盤,趁著這間隙,他看似隨意地問向王二愣子和小山子:
“兩位兄弟怎麼稱呼呀?”
雖然幾人在一起吃過飯,但上回兩人都沒怎麼說話,以至於趙申都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二人先是看了眼李學文,見他點頭,便隨口回答。
“王東旭。”
“黎山勇。”
趙申一聽,這名字正是自己陳銘陳公安跟自己提到過的那兩個名字!
難怪當時他在聽到那住址的時候覺得熟悉,原來他曾經讓徒弟大頭給二人送過糧食。
他當即朝著二人深深一鞠,臉上滿是感激之色,聲音都有些顫抖:
“二位兄弟,可真是幫了我大忙,我趙申無以為報啊!”
不過,趙申轉念一想,當日陳公安歸還遺物的時候,李學文也在場。
他心思一轉,多半是那個時候自己的訴說被李學文聽到記在了心裡,所以才安排二人幫他找回卡車的!
想到這兒,趙申趕忙又向李學文表達謝意,那真誠的模樣讓人動容。
他雙手抱拳,對著李學文說道:“李老弟,你這份恩情,哥哥我記下了。”
李學文擺了擺手,“趙老哥,無需如此,你能叫我一聲老弟,這點事情不足掛齒。”
“哈哈哈!好!”
趙申哈哈一聲,隨後匆匆走房間的某個櫃子旁,從裡麵小心翼翼地拿出幾瓶珍藏的好酒,
“各位弟弟的好意,我趙申記在心裡,這好酒,大家可得好好嘗嘗!”
侯六是個急性子,看到好酒上桌,立馬來了精神,大聲說道:
“趙老哥,夠意思!今天咱們可得不醉不歸!”
老金則比較沉穩,微笑著點點頭:“那是自然,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緣分。”
曉輝在一旁附和著,眼中滿是期待。
王二愣子和小山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趙老哥,您太客氣了,能幫上忙我們也高興。”
眾人圍坐在一起,推杯換盞,氣氛熱烈而融洽。
…………
汽車廠因為廠裡出了個副廠長間諜,這消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瞬間讓整個廠子人心惶惶。
每個人都在心底犯著嘀咕,憂心忡忡地擔心自己是否會被這位副廠長給無辜牽連到了。
廠裡迅速組織保衛科,聯合縣派出所,對廠子進行了從上到下、徹徹底底的排查。
一時間,廠裡的局勢變得緊張兮兮,人人自危。
改造部。
此時部門裡同樣彌漫著緊張的氛圍,一個個圍在一起,唉聲歎氣。
不過他們緊張的緣由卻與間諜事件大相徑庭。
馬上就要迎來元旦文藝彙演了,這可讓這群糙大漢們犯了難。
包德祿脫下帽子,率先嚷嚷起來:“哎呀,這可咋辦呀?咱們一群大老爺們,哪會表演啥節目啊!”
蔣師傅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我這五大三粗的,上台不是出醜嘛!”
汪樹成目光掃向幾人,“我們需要一位勇士,你們誰要上?”
張自力一聽,趕忙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彆找我,我可沒那本事!”
郭澤則把目光投向了趙軍:“要不趙軍你上?”
趙軍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我不行我不行,這事兒彆找我。”
大家你推我讓,誰也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包德祿又把目光轉向了李學文:“科長啊,你點子多,你想想辦法唄。”
李學文剛想開口拒絕,其他人像是抓住
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附和:
“對呀對呀,科長你肯定有辦法。”
“就是,就靠你了!”
李學文被眾人的目光盯得有些頭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絞儘腦汁,結合後世的經驗,突然眼睛一亮,說道:
“要不咱們來個三句半表演?咱們把廠裡的生活還有對未來的期望都寫進去,形式簡單又有趣,排練也不難。”
眾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包德祿皺著眉頭說:
“隻有幾天的訓練時間,三句半能來得及嗎?”
李學文自信地笑了笑:
“來得及,咱們抓緊時間寫好詞,多練練節奏和配合,這幾天加把勁,肯定能行!”
大家聽了,覺得似乎可行,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但下一秒,他們又開始犯難了,一個個抓耳撓腮起來:
“科長,這三句半平時聽的時候光顧著樂嗬了,真要寫起來,可就太難了。”
李學文想了想,“那你們就去搜集素材,我來寫總可以了吧?”
這下,一個個都歡天喜地起來,拍手稱讚。
“科長,你就是咱們改造部之光啊!”
李學文無奈的搖了搖頭,“行了行了,你們去想素材吧,我先構思一下。”
他拿起紙筆,開始寫開頭,三句半顧名思義,就是說三句半。
前三句,一般由五個字或者七個字組成,而第四句,就是那半句,則由一個到三個字。
最後那半句,或是總結、或是升華、或是幽默。
比如李學文現在在紙上寫的:
甲:副廠長那是大壞蛋,
乙:間諜行為真可歎,
丙:保衛排查把他辦,
丁:心安!
...
甲:咱改造部也不閒,
乙:文藝彙演要爭先,
丙:三句半來展風采,
丁:露臉!
諸如此類,能達成什麼樣的效果,全憑素材的好壞。
像間諜副廠長就是最近牽動廠裡所有人心神的一件事情,將他搬上舞台調侃,能引發大夥強烈的共鳴。
汪樹成寫了一半,扭頭看到李學文寫了不少,便好奇的湊了過來。
心裡默默模擬起表演時的場麵,默念著,默念著,他忽地就笑出了聲。
“哈哈哈!學文,你這三句半寫得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