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喵喵?)(1 / 1)

鳳歸朝 夢溪石 6685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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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公主當然不可能一直不說話。 陸惟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修身養性還是挺到位的,起碼他裝仙風道骨裝得自己都要以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了,現在慣性使然,雖然內心刻薄,希望公主啞巴,起碼嘴上沒有出什麼失禮數的話。 反倒是公主主動開口。 “陸郎這樣看著我,是終於覺得光靠破案上不了位,想走駙馬的捷徑了?” 陸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去柔然十年,就性情大變? 明明這位公主從前在京城的口碑,可是驕傲耀眼的天之嬌女。 但這樣的公主終是將他潛藏內心的惡意給勾引出來。 他故意微微趨近,以燈光映照出來的身高陰影籠罩壓迫,盯著公主的臉,似要望入對方眼睛深處。 “公主這話,已經說了許多遍。再說下去,臣可要當真了。” 翩然袍服內裡,是勁瘦修長的身形,所有力量都隱藏在無害的皮相下,當陸惟希望時,這種按捺的壓迫感瞬間爆發,撲麵而來,幾乎將公主覆蓋。 公主的身體,卻好似更加放鬆了。 她懶洋洋仰望陸惟,唇角微微翹起,頗有種“檀口消來薄薄紅”的風流。 “我就怕陸郎不當真,既是如此,那真真太好了,擇日不如撞日,月上柳梢,紅燭帳暖,正是醉臥高眠的好時候,待我們回京之後,再稟明聖上吧!” 說罷,她還伸手來拉陸惟。 從前她調笑說要讓陸惟當駙馬,陸惟都看出她是開玩笑的,唯獨這次,竟像是真的。 對方不僅拉住他的手,還將臉也貼過來。 隻要陸惟微微低頭,似乎就能貼住那張紅唇。 這種時候,誰慫誰輸。 陸惟定定看著她,最終選擇收回手,連帶身體也跟著後退兩步。 “天色不早,殿下早些安寢吧,臣告辭。” 公主微微挑眉,目送陸惟離去,沒有再出聲挽留。 這個陸惟,看似端莊,實則有趣,然而有趣的表現之中,又有隱藏極深的城府,他所表現出來的,隻是希望彆人看見的,內裡像是永遠剝不完的麵具,一層又一層。公主幾乎能斷定,對方剛剛想試探是真的,但隨後露出的自持收斂,也絕對不是陸惟真正的內心。 要說欲擒故縱,也不像。 再說沈源案。 這是一樁陳年懸案,線索幾近於無。 皇帝卻想翻案,為此特地讓陸惟趕到這裡來。 公主心想,皇帝肯定不是主要為了給沈源伸冤,當然,也伸冤,但隻是順帶的,真正目的?([(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應該是想借著沈源案,扳倒朝廷裡其中一座大山。 就不知道,是趙群玉、嚴觀海、宋今裡的哪一座了。 “咪嗚!” 微弱的叫聲傳來。 公主扭頭,看見牆頭上趴著一團東西,兩隻眼睛幽幽往這邊瞅,不細看能唬人一跳。 “喵喵?” 公主也回了兩聲。 那團東西沒聲了,但也不跑。 風至聞聲出來,見公主想走過去,忙攔著。 “殿下,我去!” 不一會兒,她捧著那團東西回來。 “是隻貓,嘴裡好像還叼著東西。” 公主也看見了,她將小貓嘴裡叼的東西扯回來。 雖然臟了,還是能看出是一團布料,而且應該是用於做衣裳的料子。 “這料子,我好像在哪見過。” 風至咦了一聲,拿到燈下仔細看。 “殿下您看,好像是後院穿的,我見孫氏身邊的婢女穿過。” 孫氏正是李聞鵲的妾室。 風至揉搓幾下,還拿起來嗅。 “還有淡淡桂花香味,應該是衣服主人塗了桂花膏染上的。” 這種桂花膏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邊城胭脂鋪子裡常見的,便宜好用,冬日裡滋潤皮膚防止乾裂,也是最受大小娘子們歡迎的。 “好像又有點不一樣。”風至說不上來了。 公主也拿過來。 桂花的香氣之餘,還有另一種難以名狀的味道,像是草藥,又像彆的香摻在一起。 好幾種混合之後,除了桂花霸道突出,竟讓人分不清另外的味道到底是什麼。 “待明日將雨落叫來聞聞,她鼻子最靈。” 孫氏身邊原先有兩個婢女。 一個木娘,公主來張掖的前夜,死於風雪中,死因是滑倒摔跤。 另外一個…… “孫氏最近身邊新補婢女了嗎?”公主問。 風至:“好像沒聽說,隻有原來那個,叫眉娘的。您免了孫氏過來請安,可能不曉得,她最近身體有恙,請了幾回大夫,都不見好,病榻纏綿,說身上帶了藥味,更不敢過來擾您。” 公主:“你明日帶些藥材過去看看她,順道看看那個叫眉娘的。” 風至會意。 小貓被放下來,也沒往外跑,反倒圍著公主裙邊轉圈圈,蹭來蹭去。 風至要將它往外攆,卻被公主製止了。 “像是個沒主人的,來了就是緣,你去找些羊奶過來。” 風至:“那我讓人去燒些水給它洗澡。” 公主:“天太冷了,它還小,你們把帕子擦些皂角,浸濕擰乾給它擦乾淨便好,再在暖爐邊給它搭個窩。” 風至笑道:“殿下看上這小東西了?那倒是它的福氣。” 公主道:“可惜絨絨死了,這小貓若是能活下來,就讓它待在我身邊吧。” 絨絨便是當年公主出塞時,李聞鵲在路上給她射的那隻兔子。 他本是當個小玩意送給公主,覺得貴人們玩幾天也就膩了,沒想到它在公主身邊好好活著,成為少見的長壽兔子,直到幾年前,敕彌在病重的大利可汗麵前無禮,被公主出麵訓斥之後,惱羞成怒,又礙於情勢不好對公主下手,便一腳踢飛旁邊的兔子。 兔子當場斃命, 公主也沒再養過寵物。 現在公主願意收養這小東西, 風至有些高興,忙給它找來吃的喝的,小貓太小還不能洗澡,皂角也弄不乾淨,隻能用粗糧磨的粉末將身上的臟汙搓下來,再用帕子擦拭乾淨。 風至原本以為這是隻灰色小貓,結果乾淨之後往燈下一放,居然還是橘色的。 冬夜裡如燭光溫暖的橘色小貓,確實比灰撲撲的顏色看上去喜人多了,就是瘦骨嶙峋的,一看也不可能是家養的,應該剛出生就長期在外流浪,飽一頓饑一頓。 這年頭人活著都不容易▁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更彆說一隻貓了。 風至將它放在公主屋子裡麵靠門的位置,它也不往公主床榻蹦躂,就老老實實呆在窩裡,隻腦袋好奇左右轉動打量,不一會兒打個嗬欠,就沉沉睡過去了。 公主看了會兒書,覺得費眼,便也放下書睡覺。 風至悄悄進去吹滅蠟燭,她今天值夜,就歇在外間。 這兩天本來很冷,但上半夜的風忽然停了,風至知道這是要下雪了,提前將窗戶關上,到了後半夜,果然簌簌落雪,而且越下越大,很快就從屋簷滑落。 屋裡有暖炕,無須炭盆,儘可將窗戶關緊不必留縫隙,公主這一覺也睡得很暖和,隻是做了個夢。 夢裡她是還未出嫁的模樣,摟著皇帝老爹的胳膊,陪他遊園。 春光正好,兩人興致勃勃,老爹看著蒲公英被風吹起,飄零遠方,忽然對她說:“你若是以後在柔然能站穩腳跟,就不要回來了。” 少女的章玉碗還不像現在這樣妖孽,她有些不解,柔然那麼遠,風沙那麼大,苦寒交迫,即便她是公主,也身處異國他鄉,哪裡有回到故國家鄉好? “朕去後,皇位必是你弟弟繼承,但他自娘胎便有不足,性情敏感多思,雖說被那些人稱讚博多才,但當皇帝,要的不是才,而是用人。朕擔心他,威懾不足,反被臣下挾製,最後鬱鬱不得誌,年壽不永。” 皇帝歎了口氣,竟罕有露出一絲憂心忡忡。 “如今亂世,國力不進則退,沒有守成之說,萬一你弟弟到了那個地步,不管將來是你弟弟的子嗣,還是彆的人登基,新君與你的關係,必然沒有朕或你弟弟來得親近。你與其千裡迢迢回來寄人籬下,倒還不如在外頭自由些。” “要不,我就不嫁了!” 章玉碗搖著老爹胳膊半真半假撒嬌。 說罷,她也知道自己是異想天開,不由自嘲一笑。 “阿父彆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我與阿母不同,與阿弟也不同,我更像您!” 皇帝也笑了:“是啊,你更像朕。” 可惜…… 可惜你非男兒。 “假如,”章玉碗帶了幾分天真,仰起頭問:“假如我丈夫早死了,阿父也還在,我能不能回中原來看阿父?” 父女二人私下相處素來是隨和打趣的,皇帝也不怕晦氣,便調侃道:“那就要看,到時候你在柔然能不能做主了。” “剛過去,自然是不能,說不定還會處處被拿捏,但給我幾年時間,我也許能。”章玉碗仰起頭,“說不得阿父到時候,還得仰賴我的勢力。” 皇帝大笑:“那就等著我們家阿碗的好消息了!” 原是春暖花開的氛圍,隨著這句話響起,皇帝的聲音卻擴散開去,越來越遠,拂麵的微風須臾化為狂風,咆哮而來,周旋反複,花瓣連帶沙土都被卷起,連皇帝的身形也都變得模糊。 章玉碗驚訝看著自己挽在手裡的胳膊消失,耳邊傳來尖利呼嘯,鬼泣鬼訴,淒涼悲傷,迫得她皺起眉頭,不得不左右尋找眺望聲音來源。 黑暗漫卷,將視線所及悉數淹沒,唯有那悲戚的低吟回蕩不止,章玉碗隻覺腳下踩空,身體急劇墜落,她下意識想抓住點什麼,然後—— 公主睜開眼睛。 她以為那是自己夢裡的幻覺,可那一聲接一聲的嚎叫還在,讓人有些分不清是在幻境還是現實。 “殿下,您被吵醒了?”風至探頭,小聲問道。 公主:“是有人在哭嗎?” 風至:“好像是野貓在叫……” 明明他們已經收留了一隻小橘貓,可現在大冬天,都護府周圍怎麼還會有那麼多野貓? “啊!!!” 哀嚎聲陡然拔高,淒厲慘絕,把風至嚇了一大跳。 “這是……” “不是貓叫!”公主打斷她,“後麵這聲是人叫,就在後院,你去看看!” 風至渾身寒毛都炸起來,趕緊應了一聲。 前院到後麵沒有直接的通道,要繞過左右兩邊,左邊是客房,右邊是花園。 這年節花園裡也沒什麼花葉,走花園小徑還近一些,風至趕到後院時,已經有不少人被慘叫聲驚動,往後院探頭探腦。 見風至出現,一名婢女湊過來。 “風至娘子,叫聲好像是孫夫人那裡傳來的。” 孫氏雖然隻是李聞鵲的妾,但他正室夫人不在此處,孫氏又代為主持內務,眾人有時口頭也稱之為孫夫人。 話音方落,一人從裡院奔出,慌亂無措,麵色慘白。 風至認得她,對方正是孫氏身邊的婢女眉娘。 “不好了,娘子,娘子她上吊了!” 晴天霹靂,眾人都驚呆了。 風至二話不說,拽起眉娘衝向孫氏屋子! 後院規格舒適雖然不如前院公主處,但身為都護女眷,李聞鵲不開口,身邊自然有人幫忙安排,孫氏的房間也就比公主住處小一些。 如今,孫氏房門大敞,幾名打雜灑掃婢女在門口瑟瑟發抖,探頭探腦。 其實也不需要進屋,風至站在院子裡就能看見,屋裡橫梁上吊著一具身體,早就沒了動靜,隨風雪輕輕擺動,尤其是燭火明滅的晃動下,煞是瘮人。 那在脖頸上勒得死緊,將整具屍體吊起來的綢子,正好卡在孫氏鐵青的臉龐輪廓, 後者正微睜雙眼, 舌頭被勒出一截,瞪著風至她們。 死不瞑目。 “這到底怎麼回事?!” 風至瞠目結舌,拽不住眉娘往下滑的身體。 “娘子說夜裡睡得不好,總聽見我打鼾,就讓我彆留在外間,今夜我睡了一會兒,發現外頭下雪,不放心⊕([(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娘子這裡,就過來看看,敲門許久未應,我想著輕一些動靜,瞧瞧娘子被子是否蓋好,誰知……” 眉娘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整座都護府很快都被驚動,連帶夜宿在軍營的李聞鵲也聞訊匆匆趕來。 不過幾日工夫,接二連三出事,他麵色越發疲憊,隻是那雙眼睛依舊灼灼逼人,甫一過來就讓人將眉娘先控製住,然後再將孫氏抱下來。 孫氏一看便是沒有救了,脈息斷絕,毫無生機。 陸惟、劉複等人得了消息,都陸續趕到。 李聞鵲臉色鐵青。 孫氏溫柔小意,頗有姿色,跟著他一道來了邊關,又將他日常起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李聞鵲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但對這樣的孫氏也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連著幾次深呼吸,也壓不下心口的怒火,冷冷盯著眉娘。 “她怎麼死的?!” 眉娘慘白著臉,又將方才對風至說的重新說了一遍。 大同小異,基本沒有出入。 在李聞鵲的印象裡,孫氏是個溫柔聽話的女人,更何況,自從公主遇刺,他將都護府前院暫時讓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踏足過後院,畢竟公主就住在前院,他還是要避嫌的。 但從幾次孫氏派人送日常衣物來往的情況看,李聞鵲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婢女也都說孫氏的病情無礙,不日便可痊愈。 既然如此,為何要上吊? 李聞鵲想不明白,他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從都護府婢女外出死亡,到都護府後廚給公主下毒,再到現在孫氏上吊,每條人命之間好像毫無關聯,又好像千絲萬縷。 李聞鵲自忖能力不算差勁,否則也無法升到西州都護的顯赫位置上,又帶兵大破柔然,但他更擅長帶兵打仗,朝廷讓他治理張掖,他就有些焦頭爛額,現在,更是怒急攻心。 這些天他東奔西走,四處搜查,總算有點眉目。 李聞鵲越查,越是覺得這裡頭水深不可測,他正準備找個時間和劉複陸惟等人好好聊聊,卻又突然出了孫氏這檔子事。 陸惟問道:“最近,有沒有外人過來見過孫娘子?” 眉娘搖頭:“娘子自打生病後,就足不出戶。” 陸惟:“那孫娘子上吊前,是否因何事不開懷?” 眉娘:“娘子臥病之後,每每都為不能為李都護誕下一兒半女,甚為愧疚,長籲短歎,我勸解了幾回也無用,反是加重了娘子的憂思。” 陸惟望向李聞鵲。 後者證實:“孫氏的確提過一兩回,不過子女之事無法強求, 她自己也知道, 並未反複糾纏,最近也沒再提過。” 李聞鵲在老家已經有子女,正室沒跟來也是因為要在老家照顧子女公婆,他自己在子息方麵自然就不著急。 孫氏想要自己所出的兒女,也在情理之中,因為那關乎她以後在李家的地位待遇,有子之妾與無子之妾還不一樣。 但孫氏年紀也不大,剛剛二十出頭,以後還有機會,沒必要一場風寒就朝思暮想把自己給想到去上吊。 孫氏的婢女木娘死了,孫氏自己也死了。 這兩件事之間,必然是有些聯係的。 但到底是什麼關係,陸惟一時還不好下定論。 “待仵作驗屍之後再說吧。”他對李聞鵲道。 李聞鵲點頭,正要讓人將眉娘帶下去扣起來,再慢慢詢問。 這時公主忽然問:“你為何換了新衣裳?” 眾人愕然。 陸惟微微眯起眼睛。 眉娘愣了一下,確定公主就是在問自己,訥訥道:“今日便換了的。” 公主對風至道:“你過去,聞聞她衣裳上有沒有香料。” 風至應下,走過去。 “眉娘,勞煩你,將手伸過來。” 風至語氣有禮,但眉娘仍是怯生生的,不敢動靜,風至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煩,直接伸手,半是強硬將她的袖子拽過來。 沒有香膏,隻有淡淡的,簇新衣服,還未漿洗過的味道。 風至朝公主搖搖頭。 公主問眉娘:“你這身衣服,是什麼時候換上的?” 眉娘一愣:“白天的時候……” 陸惟忽然發出聲,詢問之前在外麵探頭探腦的婢女。 “今天白天,你們見過眉娘穿這身衣服嗎?” 婢女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好像不是這身……” “這料子是孫娘子賜的,眉娘姐姐平時舍不得穿!”另一個婢女快人快語,“前陣子孫娘子將大家喊過去,分與賞賜,說是冬至快到了?([(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給大家買糖吃,我們都分了些銀錢,隻有木娘和眉娘兩位姐姐額外多分了布料,當時眉娘姐姐還拿給我們看的,說是這布料是都護托人從江南買來,送給孫娘子的,十分難得!” 既是說到這裡,李聞鵲便讓眉娘上前,仔細端詳她身上的衣服。 “不錯,這正是那批江南來的秋紅鑲銀絲鍛。” 當時孫娘子得到五匹,將其中兩匹拿出來,轉賜給服侍左右,周到貼心的兩名侍女,非但沒有不妥,反倒彰顯賢惠和善。 這樣稀罕的布料,兩名婢女何曾見過,自然拿出來百般撫摸炫耀,其他人也羨慕萬分,紛紛稱讚兩位姐姐好福氣,遇見了一個好主母。 木娘那份,她舍不得做衣服,就先收起來,準備以後再用。 而眉娘做了一身衣裳,但她也舍不得穿,打算過年再穿。 平日裡兩人還是穿著婢女常見的粗布衣裳。 但今日眉娘卻忽然換上新衣服。 眉娘道:“我原先那身衣服,服侍孫娘子用晚飯時弄臟了,天氣冷洗不乾淨,便才臨時穿了這身新的。” 陸惟不置可否,看向公主:“勞煩殿下了。” 劉複在旁邊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他要勞煩公主什麼,但公主似乎聽懂了,點點頭,親自上前,翻看眉娘衣袖,湊近嗅聞。 眉娘雖然惶恐,卻不敢再躲。 “傍晚到現在也有幾個時辰了,身體接觸,衣裳難免會沾上香膏的味道,但是沒有,連衣服上的褶皺也很少,可見你剛穿上不久,不會超過孫娘子出事前後。” 公主柔聲細氣,娓娓道來。 女人對香膏如何使用更加熟悉,所以陸惟剛才要請公主出手。 眉娘的臉色在夜色中看不明晰。 但陸惟注意到她渾身僵硬繃直,這是很緊張的表現。 “就算你換衣服發生在孫娘子出事之前,但主母臥病在床,服侍她的你不可能有心情去換衣服,就算換,應該也有彆的舊衣服穿,唯一的可能,是你替換的衣裳沒了,而且你心慌意亂,沒想那麼多。” 眉娘連連搖頭,卻說不出話。 廣告是本站能長期運行的根本,關閉廣告之前,請點一次廣告。 完整要請進入笑_ィ圭人_-壆。 ,前需關閉廣告攔截及退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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