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男人語氣沉沉:“我的厭食症更嚴重了。”
蘇回故作不解:“什麼厭食症?你不是沒病嗎?”
裴野:“……”
昨晚的飯,確實好吃。
吃完後,裴野洗完澡躺下。
不僅不失眠,還難得做了個夢。
夢裡,他是一個修仙門派被譽為正道之光的大師兄。
正和宗主師尊一起主持小師妹的結嬰大典。
高台之上,雲霧繚繞,清風拂麵,真實得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緊接著,雲階之下,一抹雪色身影款款而來。
那是他清絕出塵的小師妹。
麵紗遮容,隻露出一雙美眸瀲灩含情,勾人心魄。
裴野與少女那雙眼睛對視,心下情愫暗湧,本能愉悅地勾唇。
正準備道喜,忽然一陣狂風襲來。
少女輕薄麵紗被吹起,露出一張和爬他床的女人一模一樣的臉。
裴野嘴角的笑一僵,眸底厭惡之色難以遮掩。
周身氣勢突變,冷厲肅殺。
在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劍光一閃。
他利落拔劍,不偏不倚刺穿了‘夏檸’的丹田……
下一秒,眼前所有畫麵坍塌破碎。
一閉眼,再睜眼。
裴野醒了。
他莫名口乾舌燥,心煩意亂。
像做了一場噩夢,疲累不堪。
他覺得不對勁。
按道理來講,夏檸不是第一個來爬他床的女人。
用更下作手段勾引他的女人比比皆是。
可他卻偏偏對夏檸有一種過於強烈的厭惡感。
聽到她的名字,他會感覺生理性不適。
看見她出現在自己夢裡時,濃烈的殺意更是壓不下去。
拔劍把她刺了個對穿後,厭惡感非但沒消散,反而加重了……
“難道中邪了?”
裴野抓了抓頭發,心情沉鬱。
到了公司,看陶硯擺了一桌子的豐盛早餐,他又沒有半點胃口。
陶硯奇怪:“您昨晚不是吃飯了嗎?還特意打電話給蘇醫生說了這事。”
裴野擰眉:“他告訴你的?”
陶硯點頭:“蘇醫生對著我罵了您半個鐘。”
裴野:“……”
“要不,打電話問一下蘇醫生?”
“不用。”
裴野
喝了杯水,嗓音沙啞:“再等等。”
陶硯見他臉色不好,也納悶:“您這症狀,好像是從被夏檸‘碰瓷’那天開始的吧?”
裴野:“嗯。”
“有點像中邪。會不會是夏檸對您下了什麼蠱?要不,問問羅大師?”
陶硯見過夏檸,看起來確實不像傳聞中那麼不堪。
但到底是演員,誰知道當麵是不是對著你演戲?
而且,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女明星為上位不擇手段的多得去了。
什麼下蠱啊養小鬼的,平時聽起來越瘮得慌的就搞得越多。
有這些東西存在,自然就少不了對口的職業。
羅天冶就是玄學界有名的驅邪大師。
圈子裡有誰養小鬼遭反噬或者撞見不乾淨的東西,基本會請他出馬。
這個提議和裴野想法不謀而合。
兩個小時後。
一個白發蒼蒼的中年男人跟在陶硯身後走進辦公室。
“裴總,好久不見。”羅天冶嘴角帶笑,眯著眼主動向裴野伸手問好。
裴野回握,客氣道:“羅大師坐。”
羅天冶坐下,也不廢話,直入主題道:“來的時候陶助理跟我講了裴總的事。進門後我又觀察了裴總的氣場和麵相,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
裴野眉峰微揚:“確定?”
羅天冶笑說:“這種事也沒什麼好騙裴總的。畢竟賺裴總錢的機會,也是難得有這麼一次。”
陶硯:“所以裴總這還是屬於心理問題?”
羅天冶:“可以看看心理醫生。”
說來說去,還是要找蘇回。
陶硯都替自家裴總尷尬,不死心地又問羅天冶:“那有沒有可能是被下蠱之類的?”
羅天冶讓裴野伸手給他把脈、檢查瞳色、舌苔。
幾分鐘後,再次做出診斷:“沒有被下蠱。裴總的身體很健康。”
陶硯:“……”
好吧,看來真是他們想多了。
送走羅天冶後,陶硯回來見自家裴總坐在沙發上一臉深沉,不由道:“如果您不想打電話給蘇醫生的話,我來打?”
裴野又喝了一杯水,目光淡淡看著他。
陶硯尬笑:“其實蘇醫生這個人吧,他有氣說出來就完事了。您這會兒打過去,估計他也忘記昨晚的事了。如果他再提的話,您就主
動給他加倍的診費。”
“加倍診費?”
裴野眉頭擰得更緊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不爽’的躁動氣息。
陶硯心下無奈。
入職裴寰娛樂三年。
最艱難的事就是勸自家裴總有病看病。
如果不是因為裴家和蘇家是世交。
裴野壓根就不會去看什麼心理醫生。
他對所有的醫生都有抵觸心理。
而且對藥味敏感,服藥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