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難道我不是你的狗?(1 / 2)

季馳越想心裡就越不舒服,腳下生風地往舒洺彥說的那個小賣部走,那家門口確實是有個紅燈籠,一邊豎著一個木頭的牌匾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商店”兩個字,這樣的商店在十年前他的村子裡也有,現在看著季馳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走了進去。

身上穿著西裝外套,西裝革履的樣子和這小村子實在是處處都透著違和感,看著商店的老板娘看了他都坐了起來:

“你好,有魚嗎?”

“啊,有,要凍的還是新鮮的?”

“新鮮的吧,能幫忙宰殺嗎?”

“成啊,來自己挑。”

魚被養在玻璃箱子裡,季馳挑了一個清江魚大個的,老板娘看著他的樣子熱情地出聲:

“這個季節燉魚最好了,彆的還要嗎?咱家還有青菜,凍豆腐,放裡麵也好吃。”

季馳挑了幾樣買了點兒,拎著魚進屋的時候屋裡的溫度已經升騰起來了,舒洺彥身上紮了圍裙,正站在灶台邊上洗著什麼,廚房昏黃的燈泡下麵,這一幕他曾經看過了無數次,舒洺彥抬頭,兩人四目相對,季馳走上前將收拾好的魚遞給了他:

“清江魚?那做個鐵鍋燉魚吧,吃著暖和,你去坐吧,一會兒就好。”

季馳將買的兩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這裡沒有什麼雪花天涯,還是之前的那種大綠棒子,這酒他真是有年頭沒喝過了。

舒洺彥的動作很利落,用湯碗調了一個湯汁,洗乾淨了豆角絲,切了蔥薑蒜,放了八角和桂皮,鐵鍋燒熱裡麵倒了油,油熱下配料,蔥薑的香味一下就被熱油給烹了出來,配著底下劈裡啪啦的柴火聲,這本就不大的小廚房充滿了人間煙火氣,季馳就坐在一邊的餐桌邊上,木頭的餐桌早就已經有些腐朽,但是卻打理的十分乾淨。

季馳的手輕輕摩擦過桌子,他想起了他現在的那個家,那個在雲城豪華地段的大平層,裝修的沒有一點兒煙火氣,從入住就沒有用過幾次的廚房,如果,如果眼前的這個人出現在廚房裡是不是會不一樣?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孤獨過,喝的吐成傻b的時候,被項目壓的喘不上氣的時候,他也想過是不是回家有口熱乎吃的有個活生生的人會更好,但是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他都無法接受往他自己的生活中再塞進來一個人,喝的隻能蜷縮在床上的時候他腦子中出現最多的竟然還是當年的那個身影,從那一刻他就明白了,縱使不見麵,他和舒洺彥都已經牽扯不清了。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甘心,他想過無數次和舒洺彥再見麵的樣子,甚至他想過舒洺彥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他當年走的那麼決絕,肯定就是奔著好日子去的,所以每一次快撐不住的時候想要報複舒洺彥的想法就會讓他堅持下去,他不能失敗,他要站的更好,高到再一次見麵的時候讓舒洺彥悔不當初。

炒香配料之後下了魚,倒了醬汁,在魚上麵壓了豆角絲,凍豆腐和粉條,還加了一些季馳剛才買回來的菜,他蓋上了木蓋子,擦了擦手:

“等等,十分鐘就能吃飯了。”

舒洺彥的聲音讓季馳從剛才深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還喝酒啊?中午就喝了那麼多,晚上少喝些吧。”

他看到季馳買回來的酒沒忍住還是勸了一句,季馳瞥了一眼他,聲音生冷:

“你有什麼資格勸我不喝酒。”

舒洺彥頓了一下,直接將那兩瓶大綠棒子收了起來:

“你就要是我老板了,關心老板的身體不應該嗎?”

這個答案讓季馳冷笑了一聲。

“你可以勸,但是老板沒有必要聽,誰讓你拿走了,給我拿回來。”

舒洺彥看著他仿佛一個不聽勸的小孩子,他深知季馳的脾氣:

“嘗嘗我家裡的米酒吧?好不好?我給你熱點兒,米酒也是酒。”

季馳也不是多想和那個大綠棒子,就是氣不過,他舒洺彥是誰啊?他不讓他喝酒他就不喝?憑tm什麼?逆反心理剛剛升騰起來,舒洺彥就給了他一個台階,米酒?熱乎的米酒確實是比大綠棒子要好一些。

“你家裡能有個什麼好米酒。”

“家裡自己做的,冬天時候喝會暖和不少。”

舒洺彥很少喝酒,不過當地人冬天有煮米酒的習慣,家家幾乎都會弄米酒,度數不高,甚至沒有什麼度數,清清甜甜的,有的時候可以直接用米酒煮湯圓吃,他開始的幾年不會做,冬天學生的家長總會給他送一些,後來他也就學會自己做了,冰箱裡應該還有他上次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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