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季總的質問(極限拉扯)(1 / 2)

舒洺彥的身子晃了晃,在到門口的那一刻還是抵不過眼前的黑暗,他下意識抬手扶住了門框的位置,但是身子還是有些無力的委頓下去了,季馳一下從座椅上起來:

“舒洺彥?”

他快步走了過來,剛才的話是過分了,但是那湧上來的情緒卻還沒有褪去,不過一切都還是抵不過舒洺彥倒在眼前來的有衝擊性。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

舒洺彥的臉色很白,額角都是細密的冷汗,他這個樣子季馳看了心裡有些沒底,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測的那個血常規,貧血嚴重,他是知道貧血厲害的人走路都能摔跟頭的。

他的手扶在舒洺彥的手肘上,隔著薄薄的襯衣那人哪怕是手肘的位置都清瘦的厲害,但是這一次眼前的人卻沒有由著他扶,他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手死死的握著門框的地方,指尖用力到發白,胃裡的疼痛讓他有些直不起身子,貧血而導致的頭暈一直都如影隨形,但他還是用僅剩的力氣將手肘從季馳的手裡抽了出來。

季馳的手空在了當場,他微微抿了一下唇,手就要直接穿過這人的腿彎將人給抱起來,但是卻被眼前的人給推開了,舒洺彥身上其實沒有什麼力氣了,那力道並不大,但是卻帶著不可辯駁的拒絕,他微微垂著頭,微長了一些的劉海被額前的冷汗打濕,他的聲音低沉無力:

“我沒有誤會我們的關係,季總。”

一句話季馳的手都愣在了當場,這是剛才他質問舒洺彥的話,他再次想起了舒洺彥問的那句他相不相信?舒洺彥緩緩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人,一時之間過往的記憶悉數出現在了腦海裡,那麼多的曾經,多到他覺得前半生最耀眼的會議,最珍貴的歲月就是和季馳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了,但是時光就是時光,終究還是過去了。

舒洺彥的眼神很平靜,但是平靜中的悲切卻讓季馳心裡一頓,他死死的捏住了拳頭,他知道舒洺彥以為他會相信他,就像當初他相信舒洺彥不會離開一樣,今天他的話對舒洺彥的傷害和當年舒洺彥對他的傷害看起來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不過隻有季馳自己的心裡知道不一樣,他無論怎麼說,他心底還是絕不會相信舒洺彥會為了錢出賣設計圖,但是舒洺彥呢?他卻是切切實實的離開了自己,一走就是這麼多年。

舒洺彥撐著身子慢慢扶著門框站了起來,當年的事兒在季馳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去過,無論平時他和舒洺彥之間有多麼的風平浪靜,但是一旦遇到了什麼事兒,十年前的事兒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無時無刻的都在紮他,看著站起來的舒洺彥,季馳的情緒忽然就有些上頭,他們再遇見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是誰都沒有提起曾經。

舒洺彥不肯提起可能是因為他心虛,而他不願提起也是想要在那人的麵前爭一口氣,他不想舒洺彥以為都過去了十年的時間他依舊放不下,但是現在,他忽然就湧上來了一股衝動,話沒有過腦子的脫口而出:

“你覺得我應該信你,我沒有信,你就覺得受傷了?那當年呢?我還以為你絕對不會走呢,結果呢,我都已經做好了什麼都不要了,和你去城裡重新開始的準備了,你呢?你走了,你一個人走了,可笑我回到家裡的時候還以為你在等著我,你都走了一個月我還以為你會回來,我等你了三個月舒洺彥,我在那個屋子裡等了你三個月。”

季馳的眼圈都有些發紅,聲音甚至控製不住的有些抖,他承認他從未忘記過眼前的人,他承認這十年的時間他從來沒有淡忘過過去,他現在都清楚地記得當時在村子裡那三個月他是怎麼熬出來的,他每天都會到舒洺彥之前常去的地方看,會到外麵回村的那條必經之路上看,那條路上的夕陽他整整看了三個月,也沒有等來要等的人。

“我那個時候天天去那條大道上等你,開始的時候我一肚子的氣,後來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隻要你能回來我就不怪你,舒洺彥,即便是這樣你也從未回過頭,現在你憑什麼要求我一定要相信你?”

十年了,季馳終於將心裡的話都喊了出來,而且對著的人是舒洺彥。

辦公室中有片刻的寂靜,舒洺彥的手還沒有從門框上拿下來,他聽著季馳的聲音睫毛微顫,他垂下了頭,什麼都沒有說,腦海中卻幻想了無數次季馳站在路上等他的場景,他不知道那每天季馳是怎麼在失望中回到家的,季馳這個人其實很小心眼,錙銖必較,一次欺負了他他下次一定會還回來,他能說出隻要他回去他就不怪他的話要有多卑微。

季馳的每一句話舒洺彥都無從解釋,更加無法辯駁,當年的事兒他從未後悔過,但是聽到季馳這樣的話他卻多出了一分心痛,他不知道能陪在季馳的身邊多久,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和他和好如初季馳會不會終究還是要麵對那樣的絕望,他更不願意讓如此驕傲的一個人知道那筆下海的錢是他換來的。

他緩緩抬起頭,不同於季馳微紅的眼眶和激烈的情緒,他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平和淡然,隻除了剛才聽到季馳那句話時候的言語,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四目相對,季馳緊緊地盯著他,卻見眼前的人輕描淡寫地出聲: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