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每日還是不大開心,蘇婉言發現了就問他怎麼回事。
他噘著嘴半天才說話:“我想要水秀回來伺候我。“
可蘇婉言一口拒絕了他:“不行,你難道看不出她就是霍青青她們安插在你身邊的人嗎?”
“姐姐,我就想要水秀,彆人都沒有她伺候得好。”
蘇鶴鳴苦著臉,一副沒了水秀就痛苦得不行的樣子。
她當然好,什麼都縱著你,順著你的心意,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所以才會養成之前那個紈絝樣子。
這都是霍青青她們的好手段想到這裡,她冷冷地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身邊缺人的話,我會給你親自物色。”
正說到這裡,丫鬟過來彙報說家中管事來了,她立刻走到門口,管事忙對她恭敬地說:“小姐,老爺有請,在書房等著見您。”
“好,我收拾一下就來。”
蘇婉言換了衣裳帶著丫鬟就到了正院書房門口,下人進去稟報,蘇遂親自走到門口來迎接她,這讓她頗為受寵若驚。
蘇遂跟她本沒什麼話題,想說蘇語嫻的傷勢,但想到她犯下的錯就覺得氣血上湧,於是乾脆問起蘇鶴鳴的功課,蘇婉言照實回答了。
聽說蘇鶴鳴有長進蘇遂很是欣慰,對自己這個女兒又高看三分。
“聽說現在鶴鳴的事全由你親手安排,他原來身邊的人一個也沒留下?”
“是,弟弟之前被屋裡的下人縱容,一味地胡鬨,不學無術,父親又無暇過問後院的事,我這當姐姐的自然要出麵管教。”
蘇遂想起之前蘇鶴鳴竟然在蘇語嫻指使下射傷自己親姐,就覺得憤怒難言,但見蘇婉言說話鏗鏘有力,有股當仁不讓,誰也不能阻止她的氣勢。
又聯想到這段時間對她的了解,不論是親眼看到的,還是從下人嘴裡聽到的,都感覺她跟以前大有不同,他心裡既高興又覺得奇怪。
他是個直性子的人,況且又是在自己女兒麵前,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最近你的言行跟過去大不相同,倒讓為父另眼相看。”
蘇婉言心裡咯噔一聲,心想果然還是被人發現了,不過聽蘇遂的語氣,還有看他和善的神情,又放下了心。
“女兒如今已經長大,這些年父親在外征戰,母親又去得早,女兒看透世情冷暖,是時候立起來了。”
蘇遂聽她這麼說,心裡充滿愧疚,也懂得這後宅之中多少醃臢,霍青青打壓甚至殘害他們姐弟的事是明擺著的。
在自己家裡都不能立足,以後還有更多風浪等著他們,他們要怎麼活下去,不過看到女兒成長了他自然感到十分欣慰。
“你的傷現在如何,要不要再請大夫診治?”
想到蘇婉言還帶著傷,忍不住就關心起來。
“不勞父親掛念,已經好多了。”
蘇遂見蘇婉言這麼直接地拒絕,心裡又是一沉,猜想她還是在怨自己,心裡黯然傷神,一頭又想到她母親,如果她在絕不會有今天這番局麵。
他傷感道:“你母親過世得早,過去我對你們姐弟照顧不周,以後不會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他這一說,蘇婉言馬上想到蘇鶴鳴屋裡缺人的事,這次她不能再讓霍青青在蘇鶴鳴身邊安置自己的人手了。
“父親,女兒倒真有一件事要求你,鶴鳴身邊的婢女小廝還有先生我都想自己挑選。”
府裡下人的采買和安置都是當家主母管的事,她現在雖然在府裡有很大權限,但這等事還是要更有權威的人說了才算。
“甚好,你挑選合心意的人選,隻要對鶴鳴好的,父親都支持你。”
蘇婉言心下歡喜,回到自己的住處就著手安排這件事。
府裡現成的丫鬟小廝都是霍青青經手的,她信不過,就讓管家去采買新人。
沒兩日管家就把人買齊了,把人帶到她院子裡讓她挑選。
丫鬟有五個,小廝跟班有七八個,在院子裡站成兩排,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把頭抬起來。”
蘇婉言站在廊下聲音威嚴地下令,底下的人都抬起頭,但垂著眼瞼不敢直視她。
看來規矩是有的,她點點頭,緩步走到院子裡,在他們身邊走過不動聲色地打量,一圈下來就有了決斷,點了兩個模樣普通,動作更為恭謹,也收拾得更利索的女孩子留下。
至於小廝跟班她選自己看上的分彆問了幾句話,留了兩個老實精乾的。
“我醜話說到前頭,你們以後都在少爺身邊好好當差,到了我手底下就要受我管束,你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如果有人想偷奸耍滑,照顧不好,或者帶壞了少爺,馬上就趕出府去。如果被一點錢財迷惑就勾結外人,我知道了會直接亂棍打死。”
她淩厲的眼神掃過下麵幾人,那幾人把頭埋得更低,戰戰兢兢的渾身發抖。
“不過,你們也不要怕,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隻要你們按規矩辦事,把少爺照顧好了,除了府裡定額的工錢,我每個月還會有額外的獎勵,節慶年尾還會有大筆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