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那兩個名字的時候她加重了語調,聲音裡充滿冷酷殺意。
靈秀和文秀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而春生則更加害怕,霍青青是當家主母,在這府裡有絕對權勢,而蘇語嫻跟著霍青青有樣學樣,手段肯定也不差。
“那如何是好,小的家人都在她手裡,她給小的三天時間,三天辦不成就要殺了他們。”
“那就要看你如何決斷了。你如果為我所用,我幫你救出家人,否則看在文秀麵子上,我不追究你打算下毒的行為,關你幾天等這事了了再放你出去。”
文秀怕春生犯傻,著急地拽了他一把,“你快答應啊,不然就無路可走了。”
“我答應,我答應。”春生感覺身心煎熬,在地上磕起頭來。
“隻要給大小姐院裡辦事,總要被他們故意刁難,我早就看不慣她了。”
蘇婉言滿意地一笑,立刻讓靈秀去外院聯係對她忠心的男仆,連幾個貼身丫鬟也放出去,四處秘密打探蘇語嫻把春生家人都藏在了哪裡。
一番布局分派讓春生看得目瞪口呆,下定決心以後就跟著三小姐了。
到了晚間就打探出了藏人的地方,畢竟蘇語嫻被寵壞了,做事全憑情緒,十分隨便,人就關在花園裡的地窖裡。
蘇婉言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有馬上把人救出來,隻讓人暗中保護著。
她讓春生去跟蘇語嫻說已經得手了,自己躺在床上假裝中毒。
春生按照之前的吩咐在那間廢棄柴房留下事情已經辦妥的暗號,又在府裡宣揚三小姐病了的事。
蘇遂聽說蘇婉言病重,擔心的很,下了朝就來探望。
為了院裡的下人著想,蘇婉言不敢讓自己表現出中毒的樣子,如果她中毒,蘇遂肯定饒不了這院裡的所有人。
她說自己沒什麼大事,就是身上發冷無力,也沒什麼食欲,大夫來看過了,已經開了藥方,應該很快就會好。
兩人正說話,蘇語嫻就走進來,看到蘇婉言病弱地躺在床上,裝出擔憂的樣子,不停詢問這是怎麼了。
蘇婉言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又說了一遍剛才告訴蘇遂的話。
見她臉色發青,結合她說的那些身體反應,蘇語嫻確信這就是中毒的跡象,心裡一陣歡喜,連忙對蘇遂說:“父親,往日嫻兒對妹妹做出過許多不好的事,見妹妹眼下病重,嫻兒也擔憂心疼,嫻兒想每日都來照顧妹妹,好重修我們的姐妹之情,您看如何?”
蘇遂沉吟片刻,“你想重修姐妹之情是好事,為父很欣慰,但你如果借著妹妹病弱又做出傷害她的事,我決不饒你。”
蘇語嫻連忙發誓不會。
她以為蘇婉言就快死了,根本就用不著她再動手,她隻是想看著她死在自己麵前。
蘇遂離開後,蘇婉言屋裡的貼身丫鬟都走了,隻剩下兩個小丫頭盯著。
她們一走,端茶送水就都是蘇語嫻,她想讓那兩個小丫頭幫忙,蘇婉言不願意,說她們笨手笨腳的,她不喜歡。
她不高興就要跟蘇遂說,蘇遂就要收拾蘇語嫻,所以蘇語嫻隻好儘心儘力。
她原想每天來坐著喝著茶吃著點心,呆一會做做樣子就行,誰知道是來當下人的。
蘇婉言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方便,倒了水不是嫌燙就是嫌涼,吃東西還要讓人喂,她剛歇一下,就喊著要揉肩揉頭。
她但凡有點不高興,蘇婉言就喊著讓小丫頭去叫父親。
她每天既要忙個不停地照料她,還要陪著笑臉,沒兩天就受不了了,回去跟霍青青哭訴。
“娘親,那個賤蹄子就是故意想折磨我,每天累得我腰酸背疼的,你再看看女兒的手,這兩天都粗糙了,還有這手指都燙紅了一片,這裡還有個血口子,女兒這手是用來寫字撫琴的,不是給她端茶削果子的。”
霍青青拿著她的手看了看,果然如她所說,又是傷又是紅印子,心疼得不行,想著她以後可是要當皇後的,怎麼能做這種低下的事。
“那你明天找個由頭彆去了。”
“不行啊,我跟父親發誓了,要好好照顧那小賤人,不能有二心。”
蘇語嫻哭得淚水連連,讓霍青青對蘇婉言又氣又恨。
這天霍青青特意打扮一番,端著夜宵去蘇遂屋裡伺候,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渾身本事讓蘇遂高興。
見蘇遂對她溫柔親近,就說起蘇語嫻這幾天照料蘇婉言多麼儘心。
沒想到蘇遂冷哼一聲:“她欠言兒的還不夠多,這是她應該做的,特意來跟我說還想讓我獎賞她不成?這次她要是真心悔過,跟言兒加深姐妹感情,過去的事我就不再計較。”
提起蘇語嫻之前做的那些事,霍青青就心虛了,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但馬上就想到其他更有力的說詞。
“老爺,嫻兒怎麼說也是要做太子妃的人,隻要你再多扶持太子,將來我們嫻兒就能做皇後,到時候你的權勢也會更上一層,蘇家門楣也要靠著嫻兒支撐……”
她話還沒說完,蘇遂再也聽不下去,翻身下床指著她罵起來。
“你這個蠢婦,聖上如今身體康健,你就想著讓我扶持太子,好讓蘇語嫻做皇後。你難道不知皇上多疑猜忌,稍有二心的人都被殺了個乾淨,你這是想害死我,害死蘇家滿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