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兩人走了很遠,蘇婉言才從樹叢後麵走出來,心裡頓時一掃陰霾,高興地往大殿那邊走去。
傍晚的時候回到府裡,丫鬟進來跟蘇婉言說宋先生有事找她,她立刻換了衣裳出去,在院門口看到了宋先生,發現他好像有些焦急。
她想著肯定是蘇鶴鳴又開始胡鬨了,最近她事多,實在騰不出時間來管教他。
“宋先生,這麼晚了還麻煩你過來,是鶴鳴怎麼了嗎?”
宋先生其實已經等了她很久,他隱下不提,有幾分焦慮地說:“最近鶴鳴找借口已經多次缺席,在下想你可能不知道,所以來告訴你一聲。”
“什麼?”蘇婉言想著蘇鶴鳴最多不認真完成功課,在堂上調皮了,沒想到竟是逃學,這讓她大吃一驚。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有大半個月了,很抱歉,現在才來告訴你。”宋先生滿含歉意地說。
“大半個月了。”蘇婉言念叨著,這真讓她難以置信,她頓時火冒三丈,存了心思今天一定要把那小子好好收拾一頓。
“好,我知道了,時間不早,先生早些回去歇息吧。”
目送宋先生離開,蘇婉言才返回院中。
她也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問蘇鶴鳴的情況,問了他屋裡的人才知道他現在還沒回來。
“他既沒去書塾,又沒回來,這天馬上就黑了,他到底去乾什麼去了?”
她在下人麵前焦急地走來走去,可下人一概不知,連他身邊的小廝都被他騙了回來,現在正跪在地上。
蘇婉言讓他們起來,詳細問了近日裡蘇鶴鳴的情況,才知道他每天下午讓小廝去書塾裡跟先生告假,小廝就想儘辦法撒謊。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那幾個小廝都搖了搖頭,隻有其中一個小聲說:“小的,小的知道,少爺,少爺他應該在園子裡那間破木屋裡。”
“阿旺,你怎麼知道?他在裡麵都乾些什麼?”
蘇婉言一眼認出了那小廝,十三四歲,非常精,因為如此,她並沒讓他做蘇鶴鳴的貼身小廝。
“小的聽他們說少爺最近不好好上學,就偷偷跟著少爺,發現他每天都要去那間破木屋,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那你現在帶人去木屋看看他是不是還在那裡。”
聽了阿旺說的,蘇婉言不那麼擔心了,隻要蘇鶴鳴在府裡就好。
阿旺帶了兩個人去了園子裡,沒多久就回來了,卻並沒把蘇鶴鳴帶回來。
“少爺沒在園子裡?”
蘇婉言剛剛定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立刻親自去了園子,木屋裡顯然收拾過,屋中間有一張寬大的桌子,上麵擺著些火藥,還有些鐵皮木屑之類的,竟然還有木工用的工具,牆上、地上還有許多火藥燃燒過的痕跡。
他在做什麼?蘇婉言一時有些發懵,立刻又更擔心起來,腦子裡有了隱約的猜測,覺得他應該是在做什麼武器。
他不會趁著今天她去參加太子生日宴不在家,膽子大了,拿著做好的武器出了府吧?他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惹出了什麼事?
她正想出府去驚言堂通知手下的人尋找蘇鶴鳴,還沒走出木屋,就看見她屋裡一個小丫鬟氣喘籲籲地跑來。
“小姐,外院的人說少爺受傷了,昏倒在府門口,文秀姐姐帶著趙婆子她們出去接人去了。”
蘇婉言又立刻回了自己院子,蘇鶴鳴已經被抬回來,現在正躺在他自己屋裡的床上。
她立刻看了他的傷勢,頭被打傷了,還流著血,應該這就是他昏迷的原因,身上還有許多淤青,好像是被人揍了一頓。
丫鬟已經叫了大夫來,給他包紮了傷口,說是胳膊也脫臼了,大夫又給他接上。
蘇鶴鳴這回被疼醒了,蘇婉言見他腦子傷重,還怕他傻了。見他看著自己叫姐,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發現已經回了自己屋,他又懊惱地閉上了眼睛,好像不敢見人似的,她就放心了。
“行了,既然已經清醒就說說看吧,你最近都在做什麼,今天這傷是怎麼來的?”
蘇婉言坐在床邊,似乎一點也不心疼他似的,人剛醒就開始審問。
“我,我想喝水。”
蘇鶴鳴嘴唇發乾,還破衣爛衫、灰頭土臉的,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丫鬟都有些不忍,可蘇婉言在這裡她們也不敢開口說話,還要等著蘇婉言的示下才能去給他倒水來喝。
“去給他倒水。”
丫鬟這才端了水來,由小廝給他喂在嘴邊。
他喝了水,蘇婉言也不說話,就等著他的回答。
“我,我出府去玩,一條大黃狗要來咬我,我就把那狗給打了一頓,它家的主人就來找我,我跟人家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