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連忙跪在地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問陳公公帶著人馬是要做什麼。
陳公公尖細的聲音從馬背上響起:“我等受皇上的口諭指示,是來貴府尋找一樣東西給蘇將軍。”
這分明就是借口,若是給蘇遂找東西,用得著這麼多士兵嗎,直接由府裡的人自己找不是更快。
霍青青自然聽得出來,趁機問了一句,“將軍他現在如何?”
陳公公冷冷地眯著眼掃了一眼霍青青,應道:“蘇將軍已經在宮裡歇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這會怎麼也歇下了,都這麼晚了,又行軍多日,疲勞不堪,隻要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估計就能睡得著。
多問了一句已經是給了恩典,蘇婉言三人起身後,陳公公帶著人就闖了進去。
三人都走進院子裡站著,所有下人也都聚集在院子裡,有士兵看守,霍青青讓管事搬了桌椅到院子裡來,奉上茶水伺候著陳公公。
雖然自己提前搜過一遍,但她們心裡還是忐忑,誰知道有沒有遺漏的。
不過站了半個時辰也沒聽到從裡麵傳出找到東西的消息,大家就鬆了口氣。
不停有士兵過來稟報說沒找到蘇將軍要的東西,陳公公坐不住了,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往蘇遂住的地方走,命令重新在搜查一遍,他自己親自把關。
又過了半個時辰,院子裡燈火通明,所有人都靜悄悄的,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大家都緊張顫抖,屏住聲氣,感覺有一把鬼頭刀現在腦袋上似的。
陳公公終於又返回到院子裡,用帶著殺意的目光掃視所有人,之後問霍青青:“蘇將軍平日裡的來往信件都是由誰過手傳遞?”
霍青青低著頭說:“將軍隻要在府裡,很多貼身事宜都是由跟隨他多年的王管事處理。”
王管事從隊列裡彎著身子出來跪在地上,似乎是驚嚇太過,跪下後就不停磕頭,嘴裡喊著:“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你如何該死?”陳公公走到他麵前,黑色官靴就在他額頭前麵,給王管事帶來無形的壓力。
王管事停下磕頭的動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將軍的信件往來都由你過手,可現在將軍要找的一封重要的信件丟失,這都是你的罪責。”
陳公公尖細冰冷的聲音就像刻骨鋼刀。
王管事連忙磕頭求饒,陳公公一聲令下,“把他給我帶走。”
兩名黑甲士就過來拖起了王管事,隨著陳公公往外走去。
第二日早朝,彆的事情先不議,皇帝開口就說:“朕近日得到密報,稱蘇遂通敵叛國,這麼順利就打敗匈奴人就是證據,而且邊城頻繁有匈奴人出入,就像沒有絲毫管製一樣。”
有些大臣是皇帝提前通了氣的,就有人站出來說匈奴人生性剛猛,以前從沒聽說才不到半年時間就捷報頻傳,後麵的戰事也一路順利,聽說把匈奴人趕到了離邊境百裡以外的地方。
“蘇將軍的能力雖然是有目共睹的,以前也跟匈奴人打過,但從沒像這次這般順利,這確實值得懷疑。”
“剛剛打完仗百姓還沒得到喘息,就有匈奴人隨意出入邊城,這真是聞所未聞,若不是裡通外國,這根本說不通。”
“蘇遂雖然是戰功赫赫的將軍,但不能掩蓋他的叛國重罪,我朝怎能容忍姑息這種人,忘陛下明察。”
就這樣,蘇遂的戰功在有意圖的誣陷下變成了他莫須有的通敵叛國的罪證。
然而朝中還是有人不信蘇遂會叛國,尤其是一些正直的老臣,以殿閣大學士為代表的一些文臣,還有跟蘇遂父親曾經交好的老將,甚至是他培養提拔上來的人都覺得這件事不大可信。
殿閣大學士出班勸告皇帝,“陛下,這件事非同小可,蘇遂一路打了勝仗,百姓們無不稱譽,如果草率給他下通敵的定論,肯定會引起百姓激憤。如今他已經還朝,不如請他出來問話,如果他有通敵之嫌,陛下也可張告天下,給百姓一個交代,百姓們最恨賣國求榮的賊子,到時候定會讓他名聲掃地。”
又有老將出來發脾氣,“皇帝,就憑著一個密報,沒有查證就斷定蘇遂通敵,本將不信也不服,連我這大老粗都不服,天下人誰信。”
殿閣大學士有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蘇遂打了勝仗,百姓們擁戴稱讚他,而且蘇遂此次回來就擁有了十萬大軍的軍權,皇帝早就開始猜忌他,害怕他不願交出兵權,他容不下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他的人,做這一手就是想除掉蘇遂,而且搞臭他的名聲,讓百姓唾罵,再理所當然地奪回兵權。
不過有人會替蘇遂說話這一點他早就預料到了,為了讓大家心服口服,他讓人把蘇遂帶到大殿之上。
蘇遂還穿著一身戎裝,隻是卸了頭盔,似乎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恭敬地跪在殿中。
皇帝就開口詢問,把剛才說的收到密報稟報他通敵叛國的事說了,問他有什麼要交代的。
蘇遂雖然恭敬,但如何能承認。
“臣一片忠心赤膽,一心隻想著保護邊境安定,讓百姓擺脫戰亂之苦,讓朝廷穩定,陛下安枕無憂,從沒想過通敵。至於說什麼有匈奴人出入邊城,那是臣答應匈奴人,傳授他們種植和修建房屋的技巧,他們多年來不斷騷擾邊境,隻要出現年成不好的時候就更加肆意,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沒有安定的生活,保證不了溫飽,所以才燒殺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