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睿離開後,蘇遂對蘇婉言說:“你都聽到了,我這剛被皇上冷待,他就想來引我上鉤。”
蘇婉言笑道:“父親,王爺哪是在引你上鉤,是想拉攏你,你不用故意跟女兒這麼說,女兒聽明白了。”
蘇遂難的地笑了笑,“好了,時間不早,你早些回去歇息。”
“女兒覺得父親可以考慮一下端木睿的提議,不過就像他說的,不急在一時,先考察一下他再下決定。”
蘇婉言說完這句才離開,留下蘇遂在書案前坐下深思良久。
隔天下午,皇帝召見端木睿,已經許久不見,他見端木睿又恢複了平常健康俊逸的樣子,才發現自己以為端木睿中毒,這段時間忽視了他,極少讓人去打探他的消息,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經好了,他心下起疑,莫非端木睿找到解藥了,或者他根本就沒中毒?
又假裝關心問起端木睿,“皇弟的身子骨看著比以前好多了,看來近日在府裡修養得甚好啊。”
“多謝皇兄關心,臣弟如今好多了,前段日子體虛的症狀也已經好了。”端木睿目光掃過皇帝幽深的眸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皇帝負手走到端木睿麵前,“那就好啊,可喜可賀。朕今日召你來是想交給你一件重要的事。”
端木睿顯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說:“皇兄能把重要的事交給臣弟辦,是對臣弟的信任,可是臣弟恐怕難以擔當重任,還請皇兄三思。”
“朕知人善任,自然會根據臣弟的能力安排,你不用擔憂。”
端木睿心知皇帝不可能把重要的事交給他辦,一定又是讓自己背黑鍋。
“近日蘇將軍裡通外國的事鬨得沸沸揚揚,你應該聽說了吧?”
端木睿一聽皇帝提這件事基本就明白了他想做什麼,謹慎地道:“聽外麵的人談論過幾句,當初臣弟在軍營真是被他瞞得死死的,若是當時就覺察到臣弟早就彙報給皇兄了。”
皇帝冷哼一聲,“他狡猾如斯,怎麼輕易讓你發現。朕跟你說的就跟這件事有關,朕命你去徹查此時,很簡單,不管查沒查到什麼,蘇遂的罪責都難逃,你明白了嗎?”
端木睿假意想了一下才膽怯地說:“臣弟,臣弟明白了,就是要把通敵賣國的罪名給他坐實了,讓他無可辯駁。”
皇帝哈哈笑了兩聲,“對,就是這個意思。你既然明白了,就好好去做,不要辜負朕的期待,到時候朕給你記一功。”
端木睿低著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給他記一功,這明顯就是皇帝不想得罪蘇遂,也不想讓大臣們覺得他冤枉功臣而心寒,所以才把這件事交給他做,到時候得罪人的是他,皇帝坐著就能解決自己的心頭大患。
“皇兄交給臣弟的事,臣弟一定儘心而為。”
過了兩天,端木睿還拖拖拉拉的什麼都沒乾,他要徹查蘇遂通敵叛國的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他知道這肯定是皇帝在暗中操作,等到事情辦好,他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誣陷忠良的奸佞小人。
他用完了飯,換了衣裳正要出門,管家就跑來跟他稟報,說府門外聚集了很多百姓,吵鬨個不停。
他走到門口,就看見百姓們吵鬨不休,他示意管家讓百姓安靜,百姓沒想到他會親自出來,立刻就停了下來。
護衛把百姓們圍住,打算趕走他們,端木睿製止了,對百姓們說:“你們想說什麼,推選代表出來,這樣我能聽得清楚一些。”
大家都喊前麵一個老人的名字,老人捋著胡須說:“吾等都是為了蘇將軍的事來的,聽說王爺要查這件事,百姓們都不信將軍會通敵叛國,都想讓王爺還給將軍一個公道。”
“對,要不是蘇將軍神勇,打敗了匈奴人,我們老百姓整天都要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不說,還要多交多少稅,如今大家能過上安定富足的日子,都是蘇將軍的功勞,怎能反過來冤枉他呢?”
“是啊,蘇將軍是忠良,這世道是怎麼了,忠良的人反而要倒黴,那些奸臣,不為老百姓做一點事,反而還能加官進爵。王爺,我們也信任你,你一定要幫蘇將軍洗脫罪名。”
老百姓越說越激動,也不管麵對的是端木睿,有些話是不能說,完全都顧不上思考了。
百姓們群情激昂,府門口的人聚集得越來越多,一開始還能好好說話,人多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最後竟把矛頭指向了端木睿。
“王爺肯定是聽皇帝的,你們跟他說有什麼用,他不可能聽你們的。”
“你們彆亂說,王爺英明,肯定能替將軍做主。”
“王爺也是皇家的人,他們都是同氣連枝的,你們來這裡鬨有什麼用。”
護衛見百姓們越來越過分,就大聲嗬斥著,拿著兵器想把他們趕走,有些百姓不服就大罵起來,一時間門口大亂,有些控製不住形勢。
端木睿說話也不管用了,隻能讓護衛不要傷害百姓。
管家對端木睿說:“王爺,不如進裡麵躲一躲,就是因為王爺在這裡,他們知道王爺不會對他們如何,他們才敢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