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拍賣堂,兩人分開行動,蘇婉言還是回到成衣鋪換上那身小廝穿的衣服從後門回了王府,至於端木睿是怎麼進府的她就不知道了。
她的那個陶罐端木睿幫她拿回來了,她換上衣服,洗了把臉就去了端木睿住的院子,打算把它拿回來。
端木睿也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裝束,把那個陶罐放在桌案上在觀察,她走進去,端木睿連忙招呼她過去一起看,還遞給了她一個放大鏡。
她奇怪了,問道:“王爺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仔細?”
端木睿說:“不是說好幾百年的舊物嗎?看看上麵的花紋,還有土胎的紋理。”
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蘇婉言腹誹完,也拿著放大鏡左看右看,覺得上麵的花紋確實挺古拙的。
等等,她發現了什麼,陶罐上好像有條裂縫,在拍賣堂的時候她可沒看到有任何的裂縫。
端木睿也看到了,他發現那條裂縫還在蔓延擴大,急忙把蘇婉言拉開了,飛身出了屋子。
蘇婉言驚了一跳,正想問怎麼回事,就聽到屋裡傳來一聲響,雖然達不到巨響的程度,但感覺衝擊力還挺大的。
兩人又一起走進去,塵土還挺大,他們不停扇著眼前的灰塵,等走到剛才的桌案上,看到陶罐已經炸得碎成了渣,而在放陶罐的地方多出了一枚戒指,這枚戒指似乎還在隱隱發光,蘇婉言好奇地想要拿起來,被端木睿製止了。
“等一下再看看。”端木睿又遞給了她一塊帕子。
過了片刻,那戒指上麵的暗光就消失了,變成一般的戒指,並且黯淡無光,就像一塊廢鐵一樣,它甚至都不是銀子的。
她用帕子捏著那枚戒指翻來覆去地看,心裡沒來由地覺得這枚戒指雖然普通破舊,但給她一種親切感,她想或許是什麼時候見過,自己給忘了也不一定。
“這麼神奇?怎麼突然光就消失了?”端木睿喃喃道,從蘇婉言手裡接過去看了又看。
“給我吧,我收藏起來。”蘇婉言伸出手朝端木睿要。
端木睿沒給她,“我看還是算了吧,這東西來路不明,有這麼怪異,小心對你不利,我看還是扔了它為好。”
“你怎麼就知道它會對我不利,說不定是好東西,以後有用呢。”
蘇婉言從端木睿手裡拿了過去就往回走,端木睿知道勸說她沒用,無奈地搖了下頭,但眼神裡充滿寵溺。
她總覺得這個東西跟自己有種親近感,回去後就讓靈秀給自己編了一條紅色的繩子,把那枚戒指掛在了脖子上。
再說宮裡今日收到一封從邊關快馬加鞭加急送來的折子,是蘇遂在向朝廷請求支援糧草物資,現在仗正打到關鍵時刻,如果糧草缺乏,隻能前功儘棄。
皇帝拿著這折子就摔在桌案上,一聲不吭,孫公公連忙上前給他倒參茶,順便提醒他歇息一會兒。
皇帝就說:“蘇遂又送來折子要求支援糧草和各種物資,可如今國庫虧空,拿什麼給他支援。”
剛跟匈奴打完沒多久,又是給南淵國賠償,加上這些年都不太平,國庫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但要說拿不出來也不可能,但跟普通百姓家過日子似的,總要留點餘錢,否則以後再出個什麼事都沒辦法支應。
皇帝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能從國庫中出,他想了個辦法,讓正一品的太傅秦清風率領眾大臣捐錢。
秦清風輔佐過先帝,如今的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是太子三師之一的太子太保,那時候皇帝就特彆敬重他,皇帝登基之後,過了幾年就擢升他為太傅。
到如今,三公三孤也隻有秦清風一人,可見皇帝對他的看重。
秦清風不僅得皇帝看重,朝中官員也多有追隨他的,但皇帝還是信任他,甚少產生猜忌的心思,若是彆的官員,皇帝早就懷疑上了。
皇帝信任他,他在朝中官員心中又有威信,所以皇帝才選擇他帶領大臣們捐款。
大臣們無論願不願意,知道在這節骨眼上,又看在秦清風的麵子上,不論願不願意都慷慨解囊。
秦清風,人如其名,兩袖清風,是個清官,連他都把家底捐出來了,家裡的夫人叫苦不迭,這事也是鬨得眾人皆知,大臣們哪有臉不捐。
皇帝心裡自然有本賬,每個官員要捐多少,他都有一個數,在秦清風的把控下,依照他對大臣的了解,具體的數字也差不離。
大臣們都捐了,但有一個人卻絲毫沒有動靜,那就是太子。太子生活奢侈,東宮裡錦繡成山,金銀鋪地,連兩位側妃都過著極其享受的生活。
這些事大臣們早有耳聞,自然也是他們自己人傳出來的。他是太子,平日裡也就罷了,可眼下大家都捐銀子,他不捐就說不過去,他應該做大臣們的表率才對。而且喊著國庫空虛,他為何能這麼奢侈,說明他根本不把國事放在眼裡,還能做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