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琳得知她回來了,就很想看看她如今是什麼樣子,正好聽說太子要召見她,就躲在宮道裡偷看,卻正好看到端木睿接她,兩人笑意盈盈地往外走。
她心裡燃起了嫉妒之火,她覺得蘇婉言那個位置本應是她,端木睿的溫柔也隻能給她,她對蘇婉言越加恨上了。
她把恨意埋在心裡,換上雍容賢淑的樣子回到東宮,卻看到蘇語嫻正在廳堂裡等她,宮女給她暗示說蘇語嫻又是來找茬的,她心裡更加氣憤,但裝作從容地在上位坐了。
“蘇側妃近日來本宮這裡是不是有些太頻繁了,還是把心思多用在熙和身上才是正經,免得好好的孩子被你耽誤了。”
蘇語嫻生的男孩,皇帝給賜了“熙和”這個名字,蘇語嫻非常喜歡,整日裡叫個不停,自從她把孩子要回去,就一心撲在孩子身上,花了很多精力,可孩子還是跟她不甚親近,她因此心裡憤怒,總是來找邱雨琳的麻煩。
邱雨琳也總是拿話懟她,今天這已經是客氣地說法了。
蘇語嫻語氣裡充滿傲氣地說:“太子妃放心,臣妾曾經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還教不了一個孩子。”
邱雨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沒回應她。
“今日臣妾來找太子妃是因為這個,你自己看看,這可是當初抱熙和回去的時候,一並從你這裡帶回去的,這小襪子上竟然沾了血,這是什麼血,是哪裡來的,想做什麼?”
蘇語嫻把那隻白色的棉布襪子放在邱雨琳麵前,邱雨琳看了一眼,上麵果然有一塊血印子,她心裡也是一驚,但馬上恢複了鎮定。
“你說這是從本宮這裡帶回去的,都這麼長時間了,指不定是你們自己弄上去的,跑到本宮這裡來想誣陷本宮。”
蘇語嫻冷笑一聲,“臣妾誣陷你?你自己看看這襪子這麼薄,前段時間根本穿不了,這是今天早上剛取出來的,再說你自己看看這血跡,已經又黑又乾,都多長時間了。”
蘇語嫻腰背挺得筆直,氣勢十足,“娘娘最好給臣妾一個解釋,否則臣妾這就告訴太子去,誰知道那塊血跡是娘娘想做什麼陰司勾當,可彆害了熙和。”
邱雨琳想著大概是宮女或者繡娘們不小心弄上去的,能有什麼陰司勾當,她笑著說:“一塊血印子而已怎麼就跟陰司勾當扯上關係了,你倒是什麼害人的辦法都清楚,本宮卻是孤陋寡聞,你倒是根本宮說說看這是哪一宗的陰司勾當。“
蘇語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承認道:“臣妾就這麼一猜,不安好心的人多了,臣妾可不得多想一些。”不過她再也不敢提什麼陰司勾當了。
“那你想怎麼解決這事?時間這麼久了,本宮可不記得這襪子是哪個宮女或繡娘縫製的。”
邱雨琳怎能讓她動自己跟前的人,連自己跟前的人都保護不了,以後誰還敢對她忠心。
“那既然如此,娘娘就代為受過吧。”蘇語嫻抬眼看著邱雨琳,眼神淩厲。
“你想如何?”邱雨琳揚著下巴也根本不懼她。
“娘娘為熙和抄《心經》吧,娘娘是福澤深厚之人,可以替熙和更好地積福,以後他有福氣了,娘娘也會跟著榮耀的。”蘇語嫻站起身看著邱雨琳,“抄好了讓宮女送過來,臣妾就不用來煩娘娘了。”
她說完就趾高氣揚地走了,邱雨琳氣得雙手緊緊交握,宮女連忙上來安慰她。
三天後,邱雨琳抄好了經文,讓宮女整理好了給蘇語嫻送去。
蘇語嫻很是得意,仔細看著經文,如若有一處錯漏她都還會去找邱雨琳的麻煩。
錯漏沒找到,倒是讓她看到了不得了東西,她不記得自己給過太子妃身邊的宮女什麼好處啊,反倒是太子妃近身的宮女都很忠誠,根本就討好不了,可她們怎麼就把把柄遞到她麵前來了呢?
蘇語嫻看著那張小像看了許久,越看就越覺得像一個人,他豐神俊朗,氣質高華,正是她那好妹妹的夫君端木睿。
像是邱雨琳抄著經書覺得無聊,就想起了這個人,然後在紙上揮毫而就,畫得栩栩如生,身材樣貌都十分貼切,如果不是熟悉而又日日在心間描畫,估計還畫不了這麼傳神。
蘇語嫻覺得好笑,這太子妃平日裡一本正經的樣子,其實心裡竟然掩藏著這麼一個秘密,自己是如此高貴的身份,卻覬覦著彆人的夫君。
而太子妃在宮女送走經文之後就想起自己昨夜在書案前畫的這張小像,當時她神思恍惚就把小像跟經文放在一起了,今天早起就忘了這事,她連忙叫來宮女問她有沒有在經文裡看到彆的東西。
宮女說:“奴婢不懂娘娘抄的經書,看到那幾張寫著字的紙放在一起就給側妃拿過去了。”
邱雨琳想發脾氣又怕事情暴露,就厭煩地揮手讓宮女離開,她沒有存著任何僥幸心理,知道蘇語嫻肯定會仔細看那些經文,好從中找到錯漏之處來找她的麻煩,如此一來她肯定會看到那張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