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睿知道這件事後十分憤怒,想立刻去南方改變這個現狀,可皇帝看他看的緊,不可能放他離開京城的。
他的手下跑來告訴蘇婉言,說王爺最近心情不好,總是愁眉苦臉的,他們這些下屬害怕得很。
蘇婉言就到端木睿的住處去看他,果然見他情緒不好,看到他竟然真的把香囊係在腰間,就難為情地說:“你可彆戴著它到處亂跑。”
端木睿這才稍微笑了一下,“我喜歡就行,管他們笑不笑。”
他的屬下還真的笑話過,不過聽說是王妃親手做的就笑不出來了,隻覺得王妃太厲害了,做出這樣的東西也能讓王爺喜歡成這樣。
“你既然這麼勇敢地把它帶出去,那我下次給你做身衣裳,你如果敢穿我就……”
見蘇婉言欲言又止,端木睿等不到下文,就盯著她問:“就什麼?”
“就算你是條漢子。”蘇婉言說完躲閃著目光不敢看端木睿。
端木睿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摟住她的腰,臉貼得很近地說:“什麼叫算我是條漢子,需要我跟你證明一下我是不是漢子嗎?”
蘇婉言捂著臉搖頭,“不用不用,你是漢子,是我說錯話了。”
“那你剛才想說什麼?”端木睿手指點在她嘴唇上,“好好說,不然我要……”
蘇婉言見他眼神盯著自己嘴巴,明顯打著某種主意,她心肝顫著,受不了地起了身,打住了他的念頭,“其實我來找你是有正事說的。”
端木睿心裡有事,被她打斷也就沒有心思了,問蘇婉言:“什麼事?”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他們說你成天板著臉。”
端木睿就把皇後娘家人在南方做的好事說了。
“原來是這樣。”蘇婉言知道他肯定很想親自去南方看看,但皇帝是不會輕易讓他離開京城的,他心裡鬱悶的絕對是這件事了。
端木睿站起身走到窗邊眺望著外麵,連背影都透著沮喪和無奈。
“你不能去,我去不就好了,洪澇災害以後很容易出現疫病,我跟南宮師傅學了這麼久,醫術有大進步,可以幫上忙。”
端木睿轉頭看著她,她去肯定能幫上忙,不止因為她會醫術,以她的聰明可以解決太多事情,他擔心的事她都可以幫他解決。
“你去是可以,但我不放心你的安危,我不想再出現一個義渠隆,讓你回不來。”
“上次隻是意外,我這回肯定會帶上人手,絕不會再有危險,你放心好了。”
端木睿也隻能同意,按照他預想的,跟她商量解決的辦法,商量好以後,又親自選護衛跟她一起秘密南下。
一路上蘇婉言都偽裝成男子,在護衛的保護和照顧下平安地到達了雁河以南有災情的地方。
果然如同端木睿收到的密信上所說,這邊時不時還會下大雨,一下雨就到處一片汪洋,根本沒有得到疏通治理,雨停了洪水退下去就是一片泥濘,田地裡的莊稼早就埋在泥濘下麵了。
百姓住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土坯房,位於地勢低處的人家不說家裡的東西被衝走了多少,就是這房子很多也都垮塌了,百姓們根本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在山上找地方搭窩棚,一下雨連窩棚也沒法住。
蘇婉言裝作從外地來探親的,但因為這場洪災與親人失去了聯係,所以要留下來找人。
她會醫術,百姓得病她就出手醫治,很快就取得了災民的信任,並且有百姓為了給家人治病就把她收留在家裡。
她住的這家姓白,白婆婆會經常在家,她就跟白婆婆打探皇後娘家人做的惡事,她問白婆婆:“朝廷應該會派官員過來賑災,可我怎麼沒看到人呢?”
白婆婆已經六十多,生病的是她的男人,她家裡情況還好,住在高處,房子沒事。她有幾個兒子,兒子們心齊,一心為著家裡人的生活勞作,所以生活還能過去。
“人,一開始來了幾天,說是什麼國舅爺,後麵跟著十多個奴仆,根本不像來賑災的官員,倒像是來搶劫的土匪。說什麼賑災需要銀子,需要每家按人頭出,很多人連房子都衝垮了,還有什麼銀子,他們就帶著衙役打手進鄉裡來,每家每戶地要,給了就行,不給就要打人。”
白婆婆蒼老的聲音透著憤怒和淒涼,聽得蘇婉言難受得很。
“我們這些鄉下人哪裡見過那陣勢,都害怕極了,隻能把家底都掏出來,沒有的就借,借不到的就跟著國舅爺去當奴仆,家裡有女兒的更不得了。”
白婆婆歎了口氣,“他說自己是國舅爺,從自家掏的錢給大家買了災糧,分發給每家每戶,其實那糧食根本不能吃,長了黴的,都發黑了,誰還敢吃,會吃死人的,還說讓我們感念皇後娘娘的恩德。”
這是災民親口說的,比端木睿告知她的更為詳細,蘇婉言心中暗恨,決定進城去看看。
隔天,她就踩著泥濘進了縣城裡,縣城裡還是一片熱鬨景象,她在集市上閒逛,聽人們閒聊,就聽說國舅爺是怡紅樓裡的常客,天天在溫柔鄉裡呆著,他的那些手下也在城裡為虎作倀,覺得自己是京城來的,比他們這些人高一等似的,天天吆喝著橫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