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滿以為他爹要教訓他,就心虛地說:“我什麼也沒乾,你彆看著我。”
“那你這裡麵是什麼?”蘇元武一手拍在他懷裡,摸到裡麵有棱有角的。
“沒什麼。”蘇小滿腆著臉笑,“就是從堂弟的屋裡那點東西來玩玩,等玩過了就還回去。”
“拿出來讓爹看看是什麼寶貝。”蘇元武心裡也好奇,聽他說玩玩就沒放在心上。
蘇小滿見他爹感興趣,還沒罵他,就從懷裡把一個玉馬雕件掏了出來,並高興地跟他說:“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是玉的,聽說這東西很值錢。”
蘇元武拿過去翻來覆去地看,看夠才還給蘇小滿,“你記得玩過了給人家送回去,要是讓人家知道了,咱們就要被趕出去知道嗎?”
“知道,知道。”蘇小滿滿口答應著。
蘇元武知道他肯定不會還回去,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靈深處還在竊喜,他兒子把那麼好的東西藏起來,等以後走的時候就全部帶走,後半輩子再也不用操勞,還能過上輕鬆愜意的好日子。
一轉眼都快兩個月了,蘇元武還沒有出去做點事情的打算,霍青青也受不了了,府裡供他們父子吃喝,還要用下人伺候他們,下人還經常來跟她告狀。
最可恨的是,他們父子經常跑去膳房,看到給她做的好吃的,讓廚娘也給他們做一樣的。
他們算什麼東西,也配跟她吃一樣的,這不是嘴饞不知分寸的事,是在貶低她,她真是氣不過。
這天,霍青青就把他們父子叫到花廳,拿出了將軍夫人的氣勢端坐在上位,問蘇元武:“你記不記得住進府裡多久了?”
蘇元武知道情況不妙,就說:“夫人,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有一個月吧。”
霍青青把蓋碗放在桌上,嘴角鄙夷的冷笑一閃而逝,“她叔記性不好吧,我記得不差幾天有兩個月了,要是在你們鄉下,夏季的日子裡,兩個月有些菜蔬都要成熟了,他叔打算就這樣住在府裡不挪窩了?”
蘇元武怎麼可能挪窩,在府裡有好吃好喝的,還有人伺候,蘇小滿也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答應。
他嘴上話卻不這樣說,“夫人,我也想出去,可我們夫子這人生地不熟的,走到哪都是一抹黑,出去了根本沒什麼出路啊。”
霍青青氣得不行,“那你也不能一直住在府上吧,難道要讓我們將軍府管你們一輩子嗎?”
蘇元武也想啊,但他心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連忙說:“那不是,沒有這樣的道理。”
霍青青一笑,“你還知道道理就好,你們搬出去住,住的地方我給你們找,我還會給你找個事做。”
“那敢情好,夫人一定要給兄弟找個好事做。”蘇元武諂媚地笑著。
蘇小滿又拽了一下他的衣襟,被他瞪了回去。
從花廳出來,走了一段路,蘇小滿就說:“爹,你怎麼能答應她,咱們在府上住著這麼好的房子,有吃有喝的,還出去做什麼事?”
蘇元武敲了蘇小滿一下,“你以為爹不想嗎?但這畢竟是彆人家,你還打算真的在這住一輩子啊。再說了,在這府上天天呆著,確實吃穿不愁,可咱們沒錢啊,要是有用錢的時候難道也找人家要,人家會給嗎?反正她說給咱們找地方住,她為了麵子肯定不會找太差的,你就放心好了。”
蘇小滿想想,覺得也有道理,“爹說的對,咱們來京城一趟不容易,聽人家說這裡遍地黃金,咱們要是自己掙了錢就不用在這裡看他們臉色了。”
而且,他們來了快兩個月了,整天在府裡窩著都沒出去過,京城的繁華他們都沒去感受過,這豈不是很虧。
這樣想了之後,霍青青安排他們出府的時候他們就沒有推辭,麻利地搬了出去。
給他們找的房子確實也不差,乾乾淨淨的小院,霍青青說了房子雖然小點,但這是京城,寸土寸金的,這已經不容易了,他們也就勉強答應了。
霍青青又問蘇元武會做什麼,作為一個莊稼漢連莊稼都種不好,蘇元武能會什麼。
他就說了一大堆理由,最後總結一句就是什麼也不會,霍青青氣得直翻白眼,說他什麼也不會,年紀也不小了,就隻能做點體力活。
蘇元武不高興,也沒答應,霍青青就說:“那你想做什麼?”
蘇元武搓著手有點不好意思,“自然是,是越輕鬆越好。”
霍青青立刻跟了一句:“還要錢多是嗎?”
蘇元武腆著臉笑,“能這樣最好。”
“那你就等著吧。”霍青青說著就走。
“夫人快一點啊,我們身上帶的錢可不多。”
蘇元武朝著霍青青喊,霍青青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人一走,蘇小滿又開始怪他爹不該答應搬出來,說不定人家不管他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