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沒有其他目的。”
靜秋平日裡一張巧嘴能說會道,但邱雨琳完全戳中了要點,她此時隻能說一句這樣毫無意義的話,不管她氣勢多足,但這句話終究是蒼白無力的。
剛才她走進院子沒看到宮人,進了殿內也是沒有,她當然想到太子沒有回來,但她沒有退出去,這樣做確實是帶有目的性,不過她不是為了尋找機密,隻是想四處看看,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地打量著太子的一切。
她對太子沒有太多感情,她隻是想依附著太子,從太子這裡獲取一切她需要的,太子不在,她觀察著就像在窺視一個陌生人生活的印記,在心裡又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評判。
但這些話她不能說出口,因此她無可辯駁。
“太子殿下回來了。”
這時有宮人過來朝太子妃稟報,而太子已經走進院子,往台階上走來。
看到屋裡這麼多人,分辨出此時的情形是太子妃和靜秋在對質,就冷著臉問了一句:“又是何事?”
靜秋連忙越過太子妃上前跪下,對太子說:“殿下,妾身剛才拿著酒菜過來尋你,你卻還沒回來,妾身就在殿內四處看了看,想看看殿下近日起居是否有不妥之處或者缺少了什麼,妾身好替殿下張羅,可太子妃這時卻走進來誣陷妾身不安好心,想竊取殿下的機密。妾身真的是冤枉,太子妃仗著自己品級高就壓製妾身,她咄咄逼人,連說話的餘地都不給妾身,讓妾身委屈至極。殿下,妾身一片善意被太子妃曲解,你可不要聽她亂說。”
她害怕邱雨琳插話,語速飛快地說完,說完後就已經哭成了淚人,仰著臉露出傷心哀憐的模樣看著太子,太子卻扭頭不看她。
邱雨琳這才上前開口:“殿下,臣妾進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沒人,殿內也沒人,心想殿下應該還沒回來,就想轉頭離去,卻看到靜秋側妃從裡屋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查看,臣妾就斥責她不該在殿下未歸的情況下在殿內走動,並且懷疑她目的不純。”
太子聽完看向靜秋,對她厲聲道:“孤不在,你就應該立刻離去,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窺探孤的寢殿?”
靜秋沒想到太子突然變得對她這般嚴厲,她心想果然是太子妃給他吹了枕頭風,她忍下心中的恨意,淚盈於睫,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殿下,妾身是被太子妃下了圈套,殿下這院子裡何時有過連一個走動的人都沒有的情況,除非是殿下在歇息,把人都打發了,所以妾身就進了內室,見內室床上沒人,這才四處看了看,真的隻是想知道殿下起居需不需要添置什麼,沒有彆的目的。妾身從裡麵出來就看到太子妃帶著所有人嚴陣以待,殿下,你說這不是她的圈套是什麼。妾身縱使有錯,但太子妃這般設計妾身她也不是光明磊落之人。”
太子聽了她的心裡自然跟明鏡一樣,太子妃善於心計,他是知道的,而且太子妃專門用這招對付靜秋他也樂見其成。
因此他沒有說邱雨琳一句不是,隻對靜秋道:“你既然承認自己錯了,就回去思過吧,不要再亂出來走動。”
靜秋這回算是失了勢,過了兩天,太子派出去調查靜秋跟八皇子勾結憑證的人回來稟報,說這件事很難進行,至今也沒查到什麼頭緒。
查靜秋和八皇子勾結,首先就要搞清楚他們平時是如何傳遞信函,最好是有白紙黑字的明證,或者兩人有沒有互贈什麼私物,最好再有八皇子那邊的人證。但他們做得隱秘,這些東西眼下一樣也沒拿到。
太子就鬱悶了,想起那次邱雨琳說她多次跟蹤到靜秋和八皇子私會,他就去找邱雨琳,打算問她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他說了靜秋偽裝後跟他揭穿八皇子真麵目,八皇子又在他麵前揭露靜秋是奸細的事情後,就請太子妃幫他想辦法查他們勾結的證據。
太子妃奇怪道:“既然是八皇子得知靜秋側妃背叛他,主動跟殿下咬出靜秋側妃是奸細,殿下還有什麼不信的?”
她得知靜秋已經暴露,心情出奇的好,內心對太子更是充滿幸災樂禍,同時在心裡猜測,明擺的事情太子為何非要拿到證據,莫非是他心裡還希望靜秋不是奸細?
這樣想著,她就在心裡冷笑。
又聽太子說道:“畢竟八皇子跟孤是對頭,他說的話如何能全信,孤就是想要真憑實據,到時候讓靜秋無可辯駁,也可讓八皇子名譽掃地。”
他這樣說倒是一定程度說服了太子妃,太子妃就說:“既然如此,殿下就不要管了,這件事交給臣妾來辦就好了。”
太子非常信任她的能力,就放心地把這件事全權丟給了她。
再說蘇婉言這日帶著靈秀去驚言堂辦完了事,往回走的時候,靈秀在馬車上提醒她口脂快要用完了,還有熏香也快沒有了。
蘇婉言想著反正已經出來,就順道把東西買上,兩人就進了專門賣口脂的鋪子買了幾樣,百繡坊就在附近,洛時年又想去看看,打算給端木睿買兩身新衣。
兩人說笑著進了百繡坊,百繡坊的女夥計很熱情,對她也熟識,就給她介紹了新式的衣裙,她看著喜歡就打算試一試,女夥計把她帶到專門換衣裳的房間,靈秀跟著她進去了。
靈秀把門關上,蘇婉言剛要脫下身上的衣裙,就感覺屋裡的味道不對,但還沒等她邁出腳步,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一點意識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