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靜秋是如何知道的,或許這隻是在詐她,但無論怎樣,她走到這一步,東宮隻剩下她一個女人的情況下,她不能讓這件事流傳出去。
她裝作憤怒,惡狠狠地指著靜秋,“你胡說八道什麼,熙和當然是太子的兒子,你再瞎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靜秋卻懶洋洋地道:“你就彆裝了,也彆自作聰明覺得我是在詐你,我沒有證據是不會亂說的。”
“證據?什麼證據?”蘇語嫻慌亂的看著她。
“你的奸夫叫錢慶,我們早就認識,他知道你娘家勢大,害怕你們殺人滅口,就給我留下了證據,說如果他死了讓我找機會說出真相。錢慶估計早就被你們滅口了吧,所以現在正好把他囑托的事幫他辦了。”
靜秋說完,蘇語嫻腦子裡嗡嗡的,她覺得恐懼,感覺身上的力氣也被抽乾了似的,她一隻手撐在牆上才勉強穩住了自己。
“若不是你來招惹我,我都忘了這件事,打算帶著它去另一個世界,可你不讓我清靜非要來找不自在,我就隻好說了出來。”
“你不怕我立刻就殺了你?”蘇語嫻居高臨下,目露凶光地看著靜秋。
靜秋冷笑:“你可以殺了我,但我死了,終會有人找到我藏的證據,到時候你肯定比我更慘。”
蘇語嫻害怕地咽了口唾沫,睜大眼睛看著靜秋,“證據,證據在哪,你告訴我。”
靜秋急切地說:“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幫我,把我放出去。就算死,我也不想死在這裡。”
蘇語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靜秋就告訴了她藏證據的地方,就在她住的辰光殿裡。
靜秋說:“你可以先去找,找到證據了再來放我出去。”
“你不怕我找了證據就不回來了?”蘇語嫻還真的想這麼做。
但下一刻靜秋就說:“太子有時候會過來,外麵還有看守,我隨便叫個人進來就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了,所以你最好在明天之內就把我弄出去,要不然你就完蛋了。”
蘇語嫻晚上混進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辰光殿,從靜秋說的臥室牆角一塊鬆動的地磚下麵找到了證據,是她跟錢慶之前傳遞的紙條,都是她的手書,還有一個她用過的肚兜,上麵的刺繡都是她自己繡的,一看就能看出來。她當時害怕,都不記得自己竟然還有肚兜在錢慶這裡,或者是錢慶去她那裡偷走的。
她當場就在辰光殿裡把證據都燒毀了,這才放心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第二天她讓人想辦法把看守靜秋的人都哄去吃酒,她自己進了地宮,幸好靜秋身上沒有被鎖上鐵鏈子,她直接就開門把人放了出去。
等看守的人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就發現靜秋已經不見了,趕緊稟報太子,太子一怒之下殺死了那幾個看守,又怕人去尋找靜秋。
靜秋渾身是傷,但她對宮裡熟悉,她躲躲藏藏用了半天時間才出宮,又找了身衣裳換了,偷偷跑到了八皇子府門口找了個地方藏著。
八皇子從府裡出來,靜秋走上前,笑著叫了他一聲:“端木玥。”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諱,更沒有人這樣直接叫他,八皇子厭惡地看著靜秋,眼神陰鷙地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你好不好。”靜秋臉上露出蒼白的笑容。
八皇子打量她,見她一副虛弱的樣子,冷言冷語地趕她:“你身子不好,還不回去,我這裡不歡迎東宮的人。”
靜秋輕聲道:“是,我這就走,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我沒有興趣知道。”
靜秋笑了笑,“太子最近又籠絡了新的勢力,是朝中一大重臣,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八皇子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猶疑了片刻才說:“你說說看。”
“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不好說,你靠近我一點。”靜秋朝他勾了下手指。
“你彆耍花招。”八皇子想抬腳就走,但又猶豫了,最近他被太子打壓的狠了,他心中十分不甘。
終於他還是靠近了靜秋,靜秋突然把手從寬大的袖子裡伸出來,她手裡抓著一把匕首,迅速刺向八皇子的胸口。
八皇子胸口傳來劇痛,匕首已經沒入血肉,他氣急,用力一腳就把靜秋踹開。
靜秋重重摔倒在地,感覺胸口處氣血上湧,她手裡還緊緊握著那把匕首,她看著八皇子露出淒苦的笑容,“原想讓你陪著我一起死,現在看來不成了。”
她說完,毫不猶豫地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口,眼睛始終盯著八皇子,目光中帶著暢快的笑意,似乎死在八皇子麵前是一件讓她很高興的事情。
但那笑容看在八皇子眼裡,卻顯得刺目,在他腦海裡,那暢快的笑意變成了嘲諷,變得淒慘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