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嫻聽她這麼說,趕緊跑了出來,“我不能在這裡呆著,若是不回東宮,太子那裡不好交代。”
蘇婉言冷笑一聲,沒有管她,量她就算離開也做不了什麼,她在蹦躂也改變不了她是野種的事實。
她去看蘇遂的時候,大夫已經診過脈,開好了藥方,說人沒大事,就是氣急攻心,緩過來就好了。
半個時辰後蘇遂就醒了過來,蘇婉言就和他商量後續的事。
管家帶去搜查霍青青住處的人後來又找到了一個賬本,上麵記著給鄭州花錢的數目,林林總總算下來也有好幾千上萬兩,這再次證實了蘇婉言的吐真丸是有用的。
蘇婉言建議就拿這個賬本說事,就說霍青青借給鄭州銀子,把家裡虧空得不像話,用要不回來填上這個大坑。蘇遂回來發現了,但霍青青不承認,他們就把鄭州綁過來詢問,對質之後霍青青羞憤之下就把鄭州給殺了。
證據都是確鑿的,蘇遂同意她這個說詞,這時候雖然天色已經不早了,但還是叫人去報了官。
不過報官之前,蘇婉言又去見了霍青青一次,她害怕到時候霍青青胡說,就以蘇語嫻為要挾,讓她答應配合他們把謊言圓上,霍青青同意了。
衙門又讓人去鄭州府上搜過,從他家裡搜出好些蘇府的東西,雖然府尹覺得蹊蹺,隻是說借銀子的事怎麼又多出了這麼多物件,蘇婉言當時也是著急了,所以忘了去鄭州家把這些東西拿回來,不過在她巧言之下把這件事遮掩了過去。
府尹心中雖有疑點,但這裡麵有些什麼事他基本上也能猜到,蘇婉言又打探到他夫人的喜好,送了她心儀的東西過去,對其奉承一番,她就替蘇婉言說話,夫婦二人就這件事談論了許久,府尹也就蓋棺定論了。
不過在宣判之前,蘇語嫻又請求太子前來說情,太子還不知道蘇語嫻不是蘇遂親生的,蘇語嫻就明說了他若是幫著霍青青逃脫死罪,就一定幫助他拉攏蘇遂,太子便答應了。
府尹迫於壓力,從中操縱一番,最終判了霍青青終身監禁。
蘇婉言得知霍青青沒被判處死刑,就去質問府尹,又得知是太子脅迫府尹改判的,她便猜到肯定是蘇語嫻求太子幫忙。
而蘇語嫻依仗的還是蘇遂,她就約了太子見麵,太子心知她肯定是為了霍青青的事,但他因為許久沒見過蘇婉言還是去見了她。
蘇婉言見到他,寒暄幾句,就提到了霍青青被改判的事。
“殿下,妾身已經去問過府尹,府尹說是在你的逼迫下他才改判的,不知道這事是否屬實?”
太子猶豫了一下就承認了,蘇婉言臉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一定是蘇語嫻去求殿下的吧?”
太子又點頭,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他想隱瞞也是隱瞞不了的。
“殿下知道嗎?妾身的父親是不可能幫蘇語嫻的,不知道蘇語嫻答應了殿下什麼條件,會不會用到娘家的勢力,但是妾身今日告訴你,父親不會幫蘇語嫻。”
太子奇怪道:“為何,蘇語嫻不也是蘇家女兒,她的娘家為何不能幫她?”
“妾身今日來就是告知你一個秘密的,蘇語嫻不是蘇家女兒,她不是妾身的父親親生的,她對於妾身父親來說是個恥辱,你說蘇家還會幫她嗎?”
“她不是將軍的親生女兒?恥辱又從何說起?”太子有些震驚,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
“是的,這件事妾身和父親也是剛知道不久。”蘇婉言苦笑,“至於恥辱還用多說嗎?殿下猜也能猜到吧,你也不用懷疑自己,你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肯定就是對的。”
太子凝神想了一下,“所以蘇夫人殺人應該是有彆的原因吧。”
蘇婉言沒有給出直接的答案,隻是笑笑,“妾身隻求殿下一件事,那就是保密,殿下也不想讓外人知道你的側妃竟是個野種吧,殿下應該也會覺得臉上無光。”
太子回想了一下這一路走來所發生的,他當初拋下跟蘇婉言的婚約,選擇了蘇語嫻,如今想來實在是太諷刺了,蘇婉言說得對,若是蘇語嫻的身份暴露,他隻會被當成一個笑話。
見太子神色沉重,臉上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蘇婉言知道他肯定會想明白,又說道:“殿下放心,妾身父親會忠於朝廷,忠於皇上,他帶領的軍隊也是皇上的軍隊,他不帶任何私心,隻一心為國為民,絕不會偏私任何人,包括妾身。”
這個話點到為止,她相信太子也會明白,蘇遂不會幫他,也不會幫任何人,他效忠的是皇上,所以他不必猜疑蘇遂會不會幫她這個女兒,說白了也就是不會幫端木睿。
太子心裡一涼,但在蘇婉言麵前他裝作大度,沉聲說道:“孤相信將軍。”
話是這麼說,但他返回東宮之後越想月氣憤,若是蘇語嫻是蘇遂親生的,說不定拉攏他還能有點希望,而如今蘇語嫻對蘇遂來說是恥辱,對他來說也一樣是。
他回去之後就下令把蘇語嫻手裡掌管後院的權力收回,重新交於特定的內侍和女官,對蘇語嫻也徹底冷了下來。
蘇語嫻在東宮的地位一落千丈,因為她之前掌權時候的囂張和刻薄,如今沒少被宮人們在暗地裡嘲笑,從高處摔到地上的日子很難過,她想著自己最近沒有得罪過太子,一定是有人告訴太子自己不是蘇遂親生這件事,而這個人肯定是蘇婉言,所以太子才會厭棄她,她懷恨在心,隻能去找太子求情。
她跪在太子麵前,太子居高臨下隻耷拉了一下眼皮,像看一隻蒼蠅一樣地看了她一眼。
她哭訴著:“殿下,妾身做錯了什麼妾身一定改,掌管後院的權力妾身也可以不要,隻求殿下不要不理妾身,妾身沒有殿下真的比失去什麼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