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有些後悔了,若是讓朝臣和蘇婉言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他還真是無法交代。
再說蘇婉言心急如焚,辭了端木睿,帶上了護衛,一路上快馬加鞭行了十日才到東北方向的邊關。
到了軍營門口卻被崗哨上不認識她的士兵攔下,蘇婉言急的要死,就跟他爭執起來。
“我是來給蘇將軍驅毒的,你快點放我進去。”
士兵說:“將軍有規定,女子不得入內!”
“都說了我是來給將軍醫病的,而且我就是蘇將軍的女兒,趕了十天的路剛從京城過來。”蘇婉言急的從馬上跳下來。
幸好現在已經快要入夏,這邊的天氣也不冷了,雖然奔波了十天,她還可以忍受,動作依然利落。她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對已經圍了一圈的士兵說:“你們看看,我是不是長得像你們蘇將軍。”
士兵們麵麵相覷,又不敢仔細打量她,剛才門口的士兵很軸,還是說將軍規定女子不得入內。
但其他士兵有人說:“這位姑娘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像蘇將軍,而且以前我記得咱們軍營裡還來過一個女方士,醫術很高明,那是在打匈奴的時候,那位女方士替許多中毒士兵解過毒,所以將軍的命令應該是不讓不三不四的女子進去,而不是把所有女子排除在外。”
蘇婉言客氣地說:“這位大哥,你說的很對,那位女子倒不是什麼女方士,就是一般的女醫士,恰好我就是她的徒弟,若你們還是不敢擅自做決定,還請去給將軍通報一聲。”
立刻就有人去通秉蘇遂,蘇遂下令之後蘇婉言才進了軍營,問起來才知道蘇遂昏迷了幾天,軍醫給他用了一般的解毒丹他才醒來,但如今還是不能行動。
原本有軍醫並不信任蘇婉言的醫術,她想給蘇遂直接用南宮秋倪當初用她的血煉製的解毒丹,但有的人提出不能讓她輕易給蘇遂用藥。
蘇婉言堅持,幸好軍醫裡麵有認出她曾經在軍營裡待過一段時間,她當時展現出了不凡的醫術,就支持她用藥。
軍醫們本就束手無策,隻好讓她一試,但還是對她多有刁難,又想考校她,看她是不是有真本事,但她一方麵為人謙和,麵對軍醫的刁難並不放在心上,對軍醫的考校也是耐心解答,軍醫們逐漸就對她認可了。
加上蘇遂在她帶來的解毒丹的醫治下,逐漸好了起來,她在軍營中就更加受歡迎。
皇帝得知蘇遂的毒被她解了,朝中大臣得到消息後更對她讚不絕口,那次端木睿受傷就是她治好的,不過當時聽說她詢問請教了許多名醫,但這次解毒,更加顯示了她卓越的醫術,皇帝不光對蘇遂存著忌憚之心,連她也容不下了。
他覺得總有一天蘇婉言也會威脅到他,就產生了除掉她的心思,但蘇婉言剛立了功,他也不能出手。
蘇遂體內的毒被解,蘇婉言還是擔心他的身體,就暫時留在了軍營,皇帝得知此事,又心生不滿,想把蘇婉言召回,但秦清風等人進言,說她留在軍營,可以幫助軍醫醫治傷病患者,減少士兵死亡人數,皇帝這才極不甘願地打消了念頭。
蘇婉言到邊關一走就是月餘,寧珂對端木睿喜歡男人,蘇婉言說的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愛是個謊言這些事半信半疑,一時間沒有決定要走。
正好蘇婉言不在,她就四處旁敲側擊,詢問蘇婉言院子裡的丫鬟,問府裡的下人,蘇婉言院子裡的丫鬟很多不知內情,就滿是驕傲地告訴她主子們關係好著呢,王爺特彆愛重王妃,讓她就彆費心思了,其他下人們也是沒有一個不說主子們恩愛的。
她又暗中觀察,從那次在後園子裡看到端木睿和男子在一起之後,她就再也沒發現過,而且端木睿跟他的手下之間也從沒表現出逾越的行為。
因此,她就斷定她這是被蘇婉言和端木睿聯起手來誆騙了,她心下憤怒,想著蘇婉言反正不在,她不信端木睿就能忍得住不找女人。
她又開始想辦法接近端木睿,一開始還是在清風閣的院子外麵等著,看到端木睿回來,就說要進去伺候,端木睿利索地把她打發了,說他不需要人伺候,屋裡連個丫鬟都沒有。
她做了鞋襪什麼的送去,端木睿也婉言拒絕了,說給她做鞋襪的人多的是,她做的他根本看不上。
見這些辦法端木睿都毫無所動,她就使出了殺手鐧,在院門口堵住端木睿之後,就開始哭訴。
“奴婢是皇上送來給王爺的,讓奴婢好生伺候王爺,王爺卻不喜歡奴婢,若是皇上問起來,奴婢要這麼交代,皇上覺得奴婢沒用,一定會責罰奴婢的。”
她眼淚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往下滾,眼睛裡水氣氤氳,神情脆弱,傷心欲絕,就像受了風雨摧殘的花朵,她哭的沒有聲音,但無聲勝有聲,美得讓人心碎,讓人恨不得把一切都雙手奉上。
“王爺,你就行行好,哪怕你逢場作戲,裝出對奴婢有幾分興趣,哪怕隻有一次的親近,皇上應該就不會懲罰奴婢了。奴婢從小命就苦,死了娘不說,爹也病了,跟著哥嫂生活,他們等我大一點了就把我賣給了牙婆……”
她說到這裡,端木睿終於聽不下去了,抬手製止了她,她美妙的眼淚還在往下流,神情更加悲傷,但端木睿絲毫沒有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