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蘇婉言假裝聽說景戰昨晚被誤打,出於禮節來看他。
景戰受寵若驚,本來躺在榻上,連忙起了身。
“沒打擾你修養吧?”蘇婉言裝作一臉的擔心,“聽說你被打,我嚇壞了,你可是鄔斯國太子,哪裡受過這種委屈。你要不是對府裡不熟,也不會晚上到處亂闖,我還讓王爺懲罰那幾個侍衛呢。”
景戰搖頭,有點難為情,不敢看蘇婉言,“是我不對,我走錯路了,不要怪侍衛們,他們也是職責所在。其實也沒受什麼嚴重的傷,過兩天就好了。”
蘇婉言裝作放心了,“那就好,你這裡若是有什麼缺的,不要見外,跟我說一聲就是。”
“沒有,沒有什麼缺少的。”
“那好,你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蘇婉言要走,景戰連忙叫住了她,“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蘇婉言站住了,景戰一手扶著腰,一手撐在桌上說:“本人對你是真心誠意……”
“打住。”蘇婉言抬了下手,“這些話我不想聽,你住進來應該也看到了,我跟王爺的感情很好,我們之間經曆過很多事,是從互相不了解走到現在,是既可以同富貴也可以共患難的,所以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用。”
她看著景戰失落沮喪的臉,笑了笑,“我這是跟你說真心話,希望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說完後,蘇婉言就離開了景戰的屋子,景戰愣愣地站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腿疼得麻木了才一瘸一拐地躺回了床上。
兩國和談終於結束,宮裡設宴為鄔斯國踐行,皇家成員又齊聚一堂,歡宴過後就把景戰和使臣們送出了宮門。
跟鄔斯國和談結束後就了了一樁大事,皇帝在這兩次和談中一再發現蘇婉言的能力,意識到蘇婉言之前一定是在欺騙他。
他問白公公:“你一直在朕身邊,跟蘇婉言也打過交道,你對蘇婉言怎麼看?”
白公公揣摩著皇帝的心思,實話實說道:“王妃武功高強,醫術也很高超,人呢,也很聰慧,還有一份巾幗不讓須眉的勇氣。”
皇帝冷笑著點頭:“好啊,你也看出來了,那說明不是朕的眼光有問題。她跟以前呢,是不是差彆有點大?”
白公公說:“是,以前王妃在貴人圈子裡也是風頭很盛,但那是因為她的容貌和衣著打扮,在皇上麵前顯得懦弱膽小,經過這幾次,她好像大變樣了,不僅不膽小了,本事也暴露了出來。”
“暴露,你說得很對,她這是被逼著暴露了自己的本來麵目。”皇帝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到窗邊,沉吟道:“朕那皇弟也是不簡單,他們夫妻若是都羽翼豐滿了,那還得了。”
他隨即吩咐白公公,讓他把端木睿叫進宮裡來。
端木睿知道這次皇帝叫他進宮肯定沒好事,就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見了禮之後,皇帝就開口問他:“鄔斯國太子走了,最近你們夫妻如何?”
端木睿微低著頭,恭敬地道:“回皇上,臣弟夫妻還好,鄔斯國太子沒有影響我們。”
“那就好啊。”皇帝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著端木睿說,“這段時日朕對你的王妃刮目相看,朕想聽你解釋一下她為何突然變了。”
“皇兄有所不知,她在臣弟的眼裡一直都是這樣啊,皇兄若說的是武功和醫術,這兩樣她一直都在練習和精進,隻不過平日裡太平,沒有她展示的機會,因此皇兄不了解罷了。”
皇上聽完琢磨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白公公,白公公朝他點了頭,兩人算是交換了意見,都覺得端木睿解釋的挑不出什麼毛病。
端木睿又笑著道:“其實,跟真正的高手比起來,王妃其實還差得遠。”
皇帝捋著胡須,“那真正的高手是什麼樣的,皇弟難道很清楚?”
他這是在試探自己,端木睿依然笑著,“臣弟隻知道自己的功夫隻能自保,沒見過真正的高手,也不知道真正的高手有多厲害。王妃連臣弟都不如,自然離真正的高手差得遠了。”
皇帝也笑了笑,他派過多少高手去刺殺端木睿,端木睿有時候也會身受重傷,但他可不信端木睿的功夫隻堪自保,他沒有在這件事上多糾纏。
他本來還想讓端木睿解釋蘇婉言性情為何也變了,但他知道端木睿一樣會說出一堆無懈可擊的理由,他便不再問了,反正蘇婉言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以後也隻會變得越來越厲害。
他直接說道:“朕今日叫你來,是想跟你說,王妃曾跟朕提過想和你和離,當時朕替你著想就沒有應允,如今朕想明白了,可以成全她,告訴你是想讓你有個思想準備。”
端木睿裝的有點慌亂地道:“這,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也是誤會引起的,王妃跟臣弟之間早就已經解除了誤會,現在她不可能跟臣弟和離的。”
皇帝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們一會兒要和離,一會兒又和好了,這是在跟鬨著玩呢。朕現在就要求你們分開,你怎麼說?”
端木睿連忙躬身行禮,裝作無知道:“皇兄,臣弟最近是否又做錯了什麼,還是哪裡得罪了皇兄,讓皇兄對臣弟這般憎惡,竟然要拆散我們夫妻?”
皇帝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大殿內,總覺得秦清風那幾個老頑固又要站出來說他對端木睿不好了,但掃過一眼才發現根本沒有彆人,他懊惱地一拍桌子,壓低聲音嗬斥道:“這是朕的命令,你不聽也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