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幾個人看到他們手臂上的刺字了。”
為了防止出現逃兵,參軍的人都會在手臂上刺一個“軍”字,因此很容易就認出來了。
皇帝斷言道:“肯定是蘇遂,蘇遂在調用兵將幫端木睿。”
太子也想到了蘇遂,他看著皇帝,想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
皇帝吩咐他:“這隻是猜測,你去查清楚了。”
太子不日查出了真相,告知皇帝,蘇遂是調用了自己的親衛,親衛算是自己的私兵,數量有限,也不算是公器私用,隨意調派朝廷兵將。
“父皇,從這件事很明顯能看出,隻要端木睿有需要,蘇遂就會出手相助,什麼忠於父皇,忠於朝廷都是空話。”
太子想到蘇遂不能為自己所用就心有不甘,極力在皇帝麵前進言,想把蘇遂搞垮。
“朕知道了,會把虎符拿回來。”皇帝又問太子,“霍邱山到底如何,你跟朕說實話。”
太子應對自如,“他在軍中已經站穩腳跟,操練軍士也十分有自己的主張,軍中大小官員都說他有將才,包括蘇遂也是十分欣賞他。”
“那就好,你再考察他是不是對你忠心,若是他對你死心塌地,就可以把虎符交給他。”
太子心裡一陣欣喜,連忙應了,“是,不過父皇放心,兒臣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對兒臣感激不儘,肯定是對兒臣忠心的。”
“該考察的還是要確定好。”皇帝又強調一句。
太子回到東宮,把霍邱山叫回去,設了宴席招待霍邱山。他對霍邱山看重,所以從不把他帶到那些煙花場所。
酒過三巡,太子有感而發說起自己的傷心事,
“這酒是美酒,但喝到自己嘴裡卻是苦的。孤從沒把你當下人,是把你當朋友,能跟孤做朋友的人太少了,但孤還把你當做最重要的朋友。所以孤喜歡跟你傾訴,彆看孤是堂堂太子,命運卻如此地差。”
他掰著手指頭數著,“你看孤的後院都是些什麼人,原來的太子妃如今監禁在大牢裡,兩個側妃都在冷宮裡,還有一個死了,沒有一個能幫上孤。還有孤的那些兄弟,他們因為怕孤,表麵上支持、依附,但隨時盼著孤倒下去,他們好踩著孤往上爬。”
霍邱山心裡想著他活該如此,但嘴上卻勸著他:“殿下彆太難過,他們不濟的不濟,壞的壞,但你如今還是太子,有皇上對你的扶持,這些都不算什麼。”
“對,他們不算什麼,孤最看重的還是你。對了,你最近有沒有和蘇遂見麵?”太子話鋒一轉,就想試探一下霍邱山。
霍邱山搖頭,“蘇將軍是最高統帥,哪是卑職能隨便見到的。再說,我們同姓蘇,祖上可能也有點沾親,卑職不想讓人家誤會卑職想拉關係,卑職是殿下的人,有殿下為卑職打點,卑職何須再去結交彆人。”
對太子的試探,霍邱山早有準備,因此說得十分真誠。
太子聽了很是高興,又跟霍邱山喝了一杯,“說實話,孤的眼光一向不好,但你讓孤覺得驕傲,你不光有才能,還對孤忠心,孤自然會幫你打點。孤是說假如,假如現在就把軍權交給你,你敢接嗎?你要知道軍權現在在蘇遂手裡,隻能從他手裡奪過來才能交給你。”
麵對太子的再一次試探,霍邱山搖了搖頭,“不,卑職從沒帶過兵,不敢接這個兵權,何況卑職是殿下的人,從蘇將軍手裡奪兵權交給卑職,豈不是為殿下樹敵嗎,殿下不能為了卑職得罪蘇將軍。”
太子看著他,半晌才笑出來,“很好,你能替孤考慮,孤很感動,你要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孤已經跟父皇商討過了,父皇也願意提攜你。”
“這,這是真的?”霍邱山不敢相信地看著太子,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當然,好好乾,以後孤就靠你了。”
接下來皇帝就讓蘇遂把虎符交出來,他把蘇遂叫進宮裡,先是感激蘇遂為朝廷立下的汗馬功勞,接著說他年歲雖然正值壯年,但受過傷,又常年征戰,實在太辛苦了,應該把軍權先交給彆人,等他修養好了再次出山。
蘇遂沒有表現出憤怒,也沒有委屈,隻說皇帝說的有道理,但也沒有立刻答應,皇帝就叫他回去考慮一下。
蘇遂傳話讓蘇婉言回府,他想征求蘇婉言的意見。
“如今咱們真正成了皇帝的眼中釘,為了減輕他對你們的猜忌,為父想把軍權交出來。”
蘇婉言點了下頭,“隻要不把軍權交給對手就行,霍邱山給女兒傳話,太子說他跟皇帝商量過了,打算把軍權交給霍邱山,所以父親可以答應皇帝,不過不要輕易答應他,免得被他懷疑。”
蘇遂這就放心了,“為父知道了,若是交給霍邱山的話,那就沒問題。”
皇帝又跟他說了幾次,拿蘇婉言和蘇鶴鳴做要挾後,蘇遂就同意交出虎符。
皇帝在早朝上說了此事,大臣們卻極力反對,認為不應該奪了蘇遂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