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言回到王府,還是對端木睿會變心一事存有疑慮,就派人注意著王府的動向。南宮秋倪有時會出入王府,被蘇婉言手下發現,回去彙報給蘇婉言。
蘇婉言一直被瞞著,不知道南宮秋倪回來,她覺得事有蹊蹺,就趁著南宮秋倪再次出府,去和她見麵。
南宮秋倪出府大多是去藥鋪,蘇婉言跟蹤她到藥鋪,在門外等著。
南宮秋倪出門就看到蘇婉言,知道自己暴露了,一時不知如何麵對,但她到底經曆得多,這種時候還是能保持鎮定。
“師父回了王府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蘇婉言對南宮秋倪自是不會生氣,說話還是很和氣的。
“手頭一直有些事情忙著,就沒顧上。”南宮秋倪平靜地說。
“師父是大忙人,可以理解。”蘇婉言語氣中帶了幾分嘲弄,又看著她手裡提的藥包,接著問道,“是王府有人生病嗎?是王爺還是那個小仙草?”
南宮秋倪想著端木睿拜托她幫忙隱瞞,可她跟蘇婉言之間也有很深的交情,本來一時間難以抉擇,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真相,蘇婉言的問話倒是幫她解決了難題。
她立刻說:“是仙草姑娘有點頑症,王爺就請我來幫忙醫治。”
這就能說通南宮秋倪為何瞞著她了,大概是端木睿下的命令,蘇婉言對小仙草得了什麼頑症也不想知道,跟南宮秋倪說:“如今我已經不在王府,你得閒了可以來蘇府坐坐。”
“好,對於隱瞞你的事我心中過意不去,肯定會登門謝罪的。而且我要告訴你,在我眼裡隻有病人,我沒有依附王爺的意思。”
“我知道,我還能不了解你,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從藥鋪門口分開,南宮秋倪回到王府,把自己被蘇婉言發現,以及她撒謊為小仙草醫治頑疾的事說了,端木睿心裡有數,又特意感謝她為自己隱瞞。
太子很快就聽說蘇婉言從王府搬了出來,心裡竊喜,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就立刻聯係蘇婉言,邀約她在茶樓見麵,蘇婉言想著自己閒著也是閒著,去見一下太子也好,正好告誡他不要打自己的主意。
她應約到了茶樓,太子就故意問她:“聽說你從王府搬出來了,是怎麼回事?你和皇叔吵架了?”
“是啊,吵架了,一氣之下我就搬出來了。”蘇婉言嗑著瓜子閒適地說。
太子搖著折扇,笑著道:“不愧是你,吵個架而已竟然說搬就搬,孤佩服你這股倔勁。前段時間聽說皇叔納了一門侍妾,是不是因為此事你們才吵架的?你上次和孤說你們現在好得很,這才多久你們就鬨掰了,可見皇叔對你根本不上心。”
蘇婉言知道他這是想挑撥,笑了笑:“是啊,我以為端木睿會一輩子把我放在心裡,我們那時候多麼恩愛啊,我覺得我們是天下最恩愛的一對了,結果他還是變了心。連他都會變心,這天下的男人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以後我寧願孤老一生也不再沾染男人。”
太子臉上有點掛不住,思索了一下才說:“那是他不知道你的好,若是有人真正懂你,就絕不會負心與你。”
蘇婉言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呢,嗑了幾粒瓜子才搖了搖頭,“人心變化無常,所以這世界上永遠有比你更好的人,總之我對這件事已經失望透了。”
她都這樣說了,太子本來又想跟她表明心跡,如此一來就說不出口。
第二天她又接到太子的書信,說他病了,讓她去東宮探望,她心想昨天太子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生病。
好奇之下她就去了,太子躺在床上,一個勁流鼻涕,還發著高燒。
蘇婉言心中狐疑,就問他:“昨天從茶樓出來,殿下沒有回東宮嗎?還是說在東宮染上了病?”
“沒有,孤出了茶樓遇到兩位好友就去吃飯,喝了些酒,回來的時候天黑,有人路過撞了孤一下,孤一不小心摔進了水溝裡,全身都打濕了,差點沒把孤凍死。孤的那些暗衛都是些酒囊飯袋,竟然讓孤摔進臭水溝,撞了孤的人他們也沒找到。”
太子越想越氣,還想破口大罵,但看見蘇婉言用鄙薄的目光看著他,他便閉了嘴。
有人撞了他一下,而且還沒找到撞他的人,蘇婉言琢磨著太子說的這兩句話,突然懷疑是不是端木睿出手故意整他的,若是以前她回去就能找端木睿證實,但如今她可不想為了這件事去找端木睿,若不是他出手,大概還會被他嘲笑自作多情。
何況,也不一定是,多半是她想多了,這就是一個意外罷了。
太子病了一場,好些天沒有再去找她,而蘇鶴鳴見她一直悶悶不樂,就想讓她心情好起來。
他想到一個辦法,跑去找蘇婉言,如今已經入秋,蘇婉言正跟丫鬟們一起曬桂花,蘇鶴鳴其實不想讓她這樣,因為她做這些事恰巧說明她很無聊,做什麼都提不起勁,所以才會用這種方法消磨時光。
他上前問蘇婉言:“姐姐,你還記得那次去拍賣會嗎?”
蘇婉言拍拍手上的碎屑,轉身往屋裡走去,倒了一杯茶喝。
“記得啊,怎麼了?”
“不知道現在拍賣會變成什麼樣了,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蘇婉言想了片刻,覺得拍賣會也沒什麼意思,而且上次遇到那種突發狀況,蘇鶴鳴還受了傷,她害怕再來一次,就拒絕了。
“算了吧,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