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睿笑了笑,“雖說你是大夫,什麼都知道,但你沒切身經曆過就體會不到我的恐懼。我對你是有信心的,我自己也想好起來,隻是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信心罷了。”
南宮秋倪想了想,若是她頻繁吐血,估計也走不出來那種死亡的陰影,她點點頭,“那我會再加把力,讓你看到更多的希望。”
為了讓蘇安能快點變得正常,讓他更多地感受到家的溫暖,蘇婉言把他帶回了府裡,每天有時間就陪著他,在一再告誡他不能隨便攻擊人的前提下,教他散打、射箭,使用兵器。
蘇安逐漸跟丫鬟們也熟悉起來,蘇鶴鳴也經常在一起,有時候還會吃醋,他也發現蘇安跟端木睿長得像。
他看見蘇婉言對蘇安那麼有耐心又溫柔,有時候比對他都好,他心裡就起了懷疑,有天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姐姐,你對蘇安這麼好,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像端木睿,你對端木睿還存著念想?”
蘇婉言看著他,半晌才說:“沒有的事。”
“我不信,乾脆我把蘇安送走吧,他在你身邊,你看著他那張臉你就永遠忘不了端木睿。”
蘇婉言正要開口製止,就感覺臉頰旁掃過一股涼風,她扭頭就看到蘇安的拳頭就挺在蘇鶴鳴麵門上,隻見他嘴巴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臉上是一副暴怒的神情,怒目圓睜地看著蘇鶴鳴。
蘇鶴鳴“噌”地一下站起身,愣著眼睛對他說:“你還想打我!”
“好了好了。”蘇婉言按下蘇安的拳頭,對蘇鶴鳴說,“你看看,以後彆再說這種話,我對他好,不是因為端木睿。”
說完她眨了眨眼睛,因為這話有點違心了,她對蘇安好,多少摻雜著對端木睿的感情在裡麵。
她說完蘇鶴鳴,又輕聲教育蘇安:“姐姐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要輕易傷人,有時候動武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鶴鳴這樣說也是為了姐姐好,你不要放在心上。姐姐是不會把你送走的,你就放心吧。”
蘇安垂著頭,臉上顯出幾分歉意來,對蘇鶴鳴飛快地抱了抱拳,蘇鶴鳴從那以後也就不敢再說送走蘇安的話了。
這次邊關戰事,有霍邱山跟蘇遂一起麵對,蘇婉言沒有太操心,而他們也是多次取得勝利,為了打消皇帝的忌憚之心,蘇遂把所有功勞都記在了霍邱山名下,並且讓霍邱山把這些都寫在交給皇帝的奏報裡。
皇帝看了霍邱山立下的功勞,大喜過望,覺得霍邱山確實是個人才,已經把兵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了。
早朝上,他當著眾大臣的麵對霍邱山極力誇獎,又把戰報拿給秦清風等人看,得意地對大臣們說:“你們看,朕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他沒上過戰場又如何,還不是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相信不久他們就會把對手打怕了,對手很快就能主動提出休戰。”
大臣們看著那些實實在在的功勞,無話可說,都捧著皇帝,說皇帝知人善任,終於發掘能堪重任的武將,是皇帝的福氣,也是社稷之福,萬民之福。
皇帝便輕飄飄起來。
西部是出了名的的乾旱,不過也都些好地方,一些地勢低的盆地峽穀一樣是水草豐茂,有著彆具一格的風景。
軍營駐紮地就是個好地方,這邊氣候溫暖,即使到了秋天也很暖和,霍邱山從京城走的時候,以防臉上粘的胡子,和其他偽裝會在行動中脫落,蘇婉言乾脆讓蘇鶴鳴給他做了一張氣一,他戴著氣一就放心多了。
然而整天不是打仗就是操練,臉上經常會出汗,又捂著一張麵具,雖說這氣一也有一定的透氣性,但怎能跟什麼都不戴相比,總之霍邱山覺得難受極了。
他經常趁著職務之便會一個人去軍營附近的河裡洗澡,這裡一般沒人過來,他就大膽地把麵具脫下,把自己的臉好好清洗一下,讓它透個氣。
結果發現自己的胡子因為經常不刮也長出來了,他跑回去拿了一個銅鏡,照著自己的臉跟麵具對比,覺得除了眼睛的形狀,留了胡子跟偽裝之後似乎也沒什麼區彆,於是他就收起了麵具,頂著自己的臉示人。
以前大家還覺得奇怪,說怎麼都沒見他打理過胡子,他總說自己弄的時候沒讓人看見,這回也不怕人家懷疑他的胡子有問題了。
蘇遂也沒發現他把麵具取了,他就更放鬆了警惕,可以前有他父親麾下的老兵卻起了疑心,總覺得他像已經獲罪被殺的霍家人。
老兵注意他很久,越看越覺得他像霍家人,就跟著他到了軍營附近的河邊,把他的衣裳都藏了起來,然後才上前跟他搭話。
“蘇統領,這裡洗澡還真不賴,我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裡。”
霍邱山聽出他說話帶著陰陽怪氣,就問他:“你想做什麼?”
“沒想做什麼,我看你偷偷摸摸的,想知道你來這邊乾啥來了,結果是來洗澡,我們這些當兵的不敢擅離軍營,連洗個澡都沒有你們舒服。”
霍邱山見他話語中帶著不善,就又問了一句,“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一個帶著幾萬兵馬的大統領連這點權利都沒有,蘇將軍還不是每天有補湯喝?”
“所以我說我們這些小兵跟你不能比,我還聽說你是太子向皇帝推薦的人,皇帝十分信任你,頂著朝中大臣們的壓力堅持讓你一個新瓜氣一做了大統領,真是了不起啊。”
“那又如何,你既然知道我是大統領,你是小兵,你哪來的膽子這麼跟本帥說話?你又是哪裡聽來的這些事?”
霍邱山一邊斥責老兵,一邊拿眼睛搜尋著岸上的衣服,結果發現衣服不見了,他斷定是老兵拿走的,心裡的怒火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