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聽她不願意和離,臉色就沉了下來,聽到她後麵說的,就覺得她到底是個女人,就喜歡鬨,喜歡感情用事。
他耐著性子說:“你不懂男人的心,你越是這般不放過他們,他越是厭惡你,你糾纏著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蘇婉言裝作憤憤不平的樣子,“反正已然這樣了,妾身也不必在他那裡留下什麼好印象,妾身就是要惡心他們。”
皇帝一拍桌子,“你又在跟朕胡鬨,朕讓你和離你就和離,你無須廢話,以後朕幫你再找。”
蘇婉言連忙擺手,“再找?那可不行,妾身怎能一女二嫁,這丟蘇氏門楣的臉,皇上你的好意妾身心領了。”
“混賬,這是朕的命令,你聽明白了嗎?朕已經受夠你敷衍耍弄朕了。”皇帝更為惱怒了。
蘇婉言絲毫不畏懼,憤然道:“皇上怎能這樣說妾身,妾身被端木睿辜負,心裡悲痛,在皇上這裡又對和離與否都不能做主,妾身心中不服。妾身的父親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而我這個功臣之女卻被皇上三番五次在婚事上逼迫,妾身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讓百姓們評評理。”
她知道皇帝私底下雖然齷齪事做儘,但卻是個很愛惜名聲的人,生怕自己被百姓憎惡,被史家書寫成一個昏君。
正因為他顧惜自己的名聲,所以聽蘇婉言要把事情宣揚出去,就更為憤怒了,他威脅蘇婉言道:“朕看你是不要命了。”
“皇上想要妾身的命,拿去好了,看您要給妾身安一個什麼罪名,若是偷偷摸摸的,等父親回來一定會徹查,到時候皇上可就麻煩了。”
皇帝陰森森地說:“你竟然威脅朕,不怕朕連你父親一並殺了?”
“反正這不是皇上第一次做這種打算,你殺了父親,天下百姓心如明鏡,一定會唾棄皇上殘害功臣,這將成為你一生中最大的汙點。”
見蘇婉言一點也不示弱,跟他據理力爭,皇帝無可奈何地指著她,氣得手都在抖,“好,你就等著,朕是一國之君,還收拾不了你?”
蘇婉言反而笑了笑,語氣也緩和了些,“其實這隻是一件小事,根本犯不著皇上因為妾身而生這麼大的氣,您的身子要緊。雖然妾身不答應和離,但妾身已經搬回娘家,其實跟和離也沒多少區彆,隻是妾身心有不甘,不想讓出那個位置罷了,妾身跟王爺也徹底鬨翻,今後妾身和他隻會越走越遠,父親疼惜妾身,也不會再和王爺有任何瓜葛,皇上就放心吧。”
她這是在暗示皇帝,她和蘇遂都不會幫端木睿,皇帝不必再忌憚他們聯合起來覬覦皇位。
皇帝聽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明白她在揣摩自己的心思,而且揣摩得很對,既然說破,也就不必再堅持,以免鬨開了,他的心思就擺到明麵上來了,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也舒緩了情緒,對蘇婉言說:“既然你跟朕說清楚了,朕也就不再追究,但是你記住自己的話,若是出爾反爾,朕絕不會手軟。”
蘇婉言見目的達到,既不用被逼著和離,也讓他對自己和蘇遂放鬆了戒心,就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是,皇上放心好了。”
再說太子見她一直住在娘家,沒有搬回王府的意思,也就是說她跟端木睿一直沒有和好,他覺得這是得到她的最佳機會,不可錯過,但他自己又沒有能力讓她答應嫁給自己,於是他就想到了皇帝。
他進宮麵見皇帝,跟皇帝說明心事:“父皇,兒臣還沒迎娶正妃之前就喜歡蘇婉言,但當時礙於跟蘇語嫻的婚約,又想拉攏丞相,所以娶了邱雨琳,又履行婚約,讓蘇語嫻做了側妃,就此錯過了她,如今她和皇叔鬨翻,這正是兒臣重新爭取她的機會,還請父皇做主。”
皇帝皺眉,心裡大為不爽,又是蘇婉言,他難道就逃不開這個女子了嗎?
不過為了拉攏蘇遂的勢力,又可以達到徹底斷絕端木睿和蘇家的來往的目的,他便對太子說:“沒想到你對蘇婉言這麼癡心,好,朕可以成全你。”
太子欣喜,連忙感謝皇帝,又說:“其實,蘇語嫻不是蘇將軍親生,兒臣跟她的婚約就可以不算數,那麼,兒臣跟蘇氏的婚約就還沒履行,所以兒臣娶蘇婉言是名正言順的。”
皇帝沉吟著點頭,“不過,蘇婉言這個女子不是那麼好掌控,想讓她嫁給你,就必須她自己答應才行。”
“這,說實話,她對兒臣沒有那個心思。”太子犯難道。
皇帝踱著步,思考了一下說:“那就用計,既成事實了之後再傳揚出去,看她答應不答應。”
這不是沒試過,但也沒成功,不過現在端木睿不可能再救她,皇帝又提醒太子利用蘇語嫻,他回去之後就把人從冷宮裡放了出來。
蘇語嫻重見天日,格外欣喜,宮女們幫她梳洗一番,她以為太子又念著她的好,念著往日的舊情才回心轉意了,就高高興興去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