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端木冥來的大太監,在一旁聽到她們二人說的話,就跑去跟端木冥說了,端木冥走過來訓斥蘇語嫻:“靖王妃說得對,她是靖王正妃,你隻是朕的一個妾,你有什麼臉麵讓人家給你行禮,連自己什麼身份都搞不清楚,朕看你不配當這個貴妃。”
蘇語嫻聽他說自己不配當貴妃,嚇得不行,連忙說軟話:“臣妾,臣妾錯了,臣妾有眼無珠,臣妾愚蠢。”
端木冥狠狠瞪了她一眼,笑得一臉諂媚地對蘇婉言說:“王妃彆生氣,以後貴妃遇到你再也不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蘇婉言笑著道:“臣妾沒生氣,百姓都看著呢,咱們應該和和氣氣。”
端木冥見她如此識大體,又冷冷看了貴妃一眼,輕聲說:“還不快走開。”
蘇語嫻心裡恨得要死,連忙墩身退下了。
見蘇語嫻走了,端木冥才說:“以前的事都是朕荒唐,希望王妃不要放在心上。”
“您如今是皇上,臣妾不敢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端木冥擺手,“說實話,朕還要仰仗靖王,王妃不追究就是幫了朕大忙,以後還請王妃在靖王麵前美言。”
蘇婉言掃了一眼大帳,發現好多人都看著他們,她淡淡地說:“朝堂的事臣妾並不關心,幫不了皇上,龍舟賽開始了,臣妾要過去了。”
她說完往窗邊走去,心裡卻想著端木冥當這個皇帝也夠窩囊的,害怕端木睿哪天一不高興把他從皇位上趕下來,一個皇帝竟然連她也要討好,更彆說端木睿本人了。
後來她竟然聽說,他們議事的時候,端木睿不坐,他就不坐,早朝上更是恨不得在下麵給端木睿安排一個椅子,總之就是端木睿說東,他不敢往西,端木睿喝湯,他就不敢吃乾的。
蘇婉言就對端木睿說:“你這樣,小心他做文章。”
端木睿無奈地搖頭,“又不是我讓他這樣的,外麵的傳言也太誇張了,不過確實要小心一點。”
端木冥以為自己討好端木睿就能把皇位坐穩,可他不知道,他毒殺先皇的事被肖大節知道了。
先皇雖然昏聵,但還是有人忠誠與他,肖大節就是其中一個,他是先皇的心腹,一直帶領禁衛軍守護皇宮,那次跟端木睿在午門大戰,他落敗之後,眼看不能阻止端木睿帶人進駐皇宮,就心痛地離開。
先皇薨逝,不敢往外傳他是被毒殺,朝廷向天下宣告的死因是突發疾病,醫治無效,肖大節一開始是信的,畢竟先皇之前身體一直不怎麼好。
但先皇被毒殺一事知道的官員不在少數,他又在朝中多年,跟許多官員交情頗深,時間長了人家就把這個消息透露了出來。
他又深入打探,得知端木冥最有嫌疑,他又找了當初東宮的人暗中盤問,就確定是端木冥毒死的先皇,之後,他就偽裝自己潛入皇宮,他對皇宮了若指掌,這對他來說十分容易。
他在宮中潛藏,想要尋找機會報仇不提,王府中,端木蓉得知蘇婉言回了京城,就約同陳巧巧一起去王府看她。
蘇婉言又花巧思招待她們,大家聊得儘興,最後說到新皇登基以來的新氣象,她就提醒她們一番。
“彆看新皇登基之後,氣象更新,邊關也沒有戰事,但其實局勢並不穩定,指不定哪天又要翻天覆地。”
端木蓉笑著道:“我聽母親說過幾句,新皇不會長久,翻天覆地也是你家靖王上去,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這其中有很多隱患,你不知道罷了。若是我家靖王上去倒還沒事,就怕還有人沒有忘了自己的野心。再說,先皇的舊部指不定哪天準備好了就會出來大鬨一場。你們叫自己家裡的人不要投機取巧,不要隨便聽人的煽動,更不要站錯隊。”
蘇婉言一開始笑著,說著說著就嚴肅起來。
陳巧巧說:“看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是想得太簡單了,聽你這麼一說,這亂的還在後麵呢。”
蘇婉言點頭,“你們最近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免得給你們添麻煩。”
“這……”陳巧巧想說,她們不來,就像不講義氣似的,朋友遇到麻煩她們卻躲了。
蘇婉言從她表情猜到她的想法,“王爺處於這場可能發生的大亂的漩渦之中,我真的怕連累你們。”
“好吧,那我們最近就不來了。”陳巧巧看了一眼端木蓉,端木蓉也點點頭。
“讓你們的家人也要小心。”蘇婉言又叮囑。
“你自己才是最要小心。”
又互相擔憂叮嚀一番,蘇婉言才把人送出了王府。
再說肖大節,他集結了原來的一些部下,裝扮成太監藏在深宮中,做了充分準備之後,在晚上把端木冥抓起來,把人放進出宮采買的騾車裡混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宮中大亂,因宮裡的守衛都是端木睿的人,端木睿很是被動,下令封鎖這個消息,又責令下麵的人在一天內查出新皇的去向,和帶走新皇的人。
而這一天在宮中根本沒找到端木冥,但是查出了前幾天形跡可疑的人,端木睿想著如今有兩撥人最想讓新皇出事,一撥人是八皇子,另一撥人就是忠於先皇的那些心腹,大概是知道先皇的真正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