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衛長擺著手說:“聖子不是這樣的人,他最喜歡的就是勇猛善戰的屬下,他隻會給你獎賞,不會罵你的。”
端木睿見戍衛長心意已決,也想不出什麼招來阻止他,便由他去了。他想著就算見麵,他現在這個臟兮兮又臃腫的樣子義渠隆也不見得就能認出來。
戍衛長說辦就辦,下午就讓他去見聖子。
他隻得去了,見到義渠隆,自是被誇獎了一番,又賞了他一托盤銀子,還給他升官,讓他給戍衛長打下手。
他沒有推辭,連一句話都沒多說,他一直眼睛朝下看,半低著頭,希望義渠隆不要認出他來。
兩個人麵對麵,義渠隆又有意想看看英雄長什麼樣子,因此便多看了幾眼,這一看就覺得他的臉好像有點熟悉。
“你家是哪裡的?”義渠隆開始試探他。
這都是來之前都想好了答案的,義渠隆便一口說了一個匈奴族的地方。
義渠隆又用匈奴族的語言考問他,現在王庭和附近的人都說漢話,若他真的是匈奴人,應該會說匈奴語才對。
不過端木睿正好懂得匈奴語,便也過關了。
義渠隆見他臉上膚色暗沉,身上的味道也大,回想了一下蘇婉言的樣子,她皮膚那麼細膩白皙,又那麼喜歡潔淨,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她呢。
他心裡釋懷了,便放端木睿回去,端木睿出門就長出了口氣,心想今後要更加小心才是。
因他招了眼,有和蘇婉言的計劃隻能暫時取消,還要再等機會才能去聖水池了。
再說他們離開之後,周邊的小國打探到消息就想趁機入侵,在邊境挑事,蘇遂和蘇鶴鳴父子,還有霍邱山分彆帶兵前往鎮壓,那些小國不敵,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們見惹不起天朝,又都知道昭賢如今也受天朝管製,覺得昭賢國小力弱,在天朝皇後的轄製下肯定不堪一擊,在那裡總能占點便宜,就派人去挑釁試探。
見是外國使者前來,為了儘到禮數,陳巧巧就讓相關的官員把人安置妥當了,誰知他們就鬨起事來,昭賢的官員跟他們對質爭吵,他們就故意激起官員的怒火,官員忍無可忍之下就出手打了他們。
這回他們就找到借口,說昭賢仗勢欺人,竟然出手傷人。
這事很快就鬨到了代理朝政的陳巧巧那裡,他們見陳巧巧是個弱女子,以為一點陣仗就會被嚇到,就在大殿上鬨起來,陳巧巧卻喝止了他們的吵鬨。
“你們在我昭賢鬨成這個樣子,跟潑婦一般,成何體統!”她說話毫不留情麵,對那些人隻有冷冷的厭惡,而沒有絲毫懼意。
見殿上安靜下來,陳巧巧才說:“你們說吧,我倒是聽聽昭賢的人是如何仗勢欺人的。”
那些使者被罵成潑婦,本就憤怒,見她說話又偏向昭賢,而且把事實說出來,他們的真麵目便被揭穿了,就有領頭的使者惱羞成怒,指著陳巧巧破口大罵。
“你一個無知婦人,你是誰啊,根本沒資格和我們說話。”
陳巧巧怒道:“我沒資格,好,人家說兩軍交兵不斬來使,我今日就偏要殺了你們這些狂妄之徒。”
這些人本來就是無恥之徒,根本沒有氣節可言,聽說要殺他們,他們已經嚇得不行,色厲內荏道:“你殺了我們就不怕我們國家前來攻打?”
陳巧巧冷笑,“我怕什麼,天朝援軍不日就到。”
使者一商量,連忙服軟,又變了一副麵孔,以兩國交好,多國聯合為借口想和談。
陳巧巧知道他們隻是想為自己的國家撈好處,其他的都是幌子,但他們已經放下身段,她也就以禮相待,不過卻嚴防死守,不退分毫,讓他們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即便陳巧巧早就顯示出了卓越的能力,又得蘇婉言看重,但很多昭賢的大臣還是看不起她,這回在外國使臣麵前她毫不退縮,還讓那些人敗下陣來,大臣們就對她刮目相看,甚至對她欽佩不已。
不久,蘇鶴鳴帶著一隊人馬真的前來支援,他的赫赫威名讓那些使臣更加收斂,最後和談下來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當然昭賢也不想占人家便宜。
而在這段時間裡,蘇婉言選的兩個宗室子弟,小的那個叫傅玄的,已經開始展現不可多得的天資,而大的那個韶仁是有些小聰明,但跟傅玄比起來卻差遠了。
學堂裡的先生經常對傅玄讚不絕口,韶仁大一些,更能明白他們現在留在宮裡意味著什麼,便對傅玄生出了嫉妒之心。
傅玄也不是不懂,知道這不是隱藏自己的時候,爹娘離開的時候也跟他叮囑了,擔著被韶仁討厭的風險,也要展示自己的能力。
韶仁和傅玄的父親都是老皇帝的兒子,一個是三皇子,一個是五皇子,當初老皇帝寵愛三皇子的母妃,就給他找了世家之女,家世顯赫,而傅玄的外祖父隻是一個吏部的官員,雖然也是朝廷大員,但相對於韶仁的外祖家就少了些財勢的底氣。
私下裡,韶仁就搬出自己的外祖父來威嚇傅玄,說他要是再不收著點,他就跟他母親說,讓他母族收拾他的外祖父,讓他在朝廷做不了官,就算他傅玄被皇上看中,他母族也會出來阻止的。
傅玄就借著跟先生討論書中的道理,私下裡問先生,皇上會不會怕一個勢力強大的家族,先生告訴他彆的皇帝不好說,但當今的皇帝是不會怕的,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怕。
傅玄聽了之後就不再怕韶仁的威脅,隻要他足夠優秀,有皇帝撐腰,也不怕自己外祖父被韶仁的母族打壓,不過他衡量之後還是把自己的鋒芒藏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