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說了她就是得了病,你要是不想被人認為心思惡毒,你就讓你的人把你女兒抬回來,讓大夫診斷,大夫若說是懷孕,我們就不多說,隨你處置,否則我們就去報官,說你妄害性命。”
蘇婉言拿出做堂主的氣勢,讓那後娘不敢再爭辯,百姓也勸她不要一意孤行,讓大夫診斷了再說,在輿論壓力下,又怕蘇婉言真的報官,她隻好讓下人把女孩子抬了回來。
正好大夫也到了,那後娘不甘心,又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讓那大夫給女孩把脈。
蘇婉言正等著她這樣說,上前道:“我是女的,我會醫術。”
那後娘冷冷地看著她:“你,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不用診斷,你肯定會說我女兒沒懷孕。”
女孩字哭著朝蘇婉言求救:“我沒有懷孕,求你幫我,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蘇婉言一心想幫她把脈診斷,這時有一個老婦人扒開人群闖了進來,對那後娘說:“我早就說她沒有懷孕,你就是不聽,現在有明眼人看見了,你就彆再繼續了。”
旁邊有人對蘇婉言說,來的是他們這一片的醫婆,附近的女子有病大多先找她醫治。
百姓們都勸那後娘不要傷害無辜,這樣是在作孽雲雲,見此情形,那後娘便也不再堅持。
蘇婉言上前幫女孩子解開綁縛的繩子,把她從豬籠裡放了出來。
女孩立刻朝這她下跪,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又朝著圍觀的百姓磕頭,感謝他們替她說話。
蘇婉言知道自己今天救下她,先不說她的病會怎麼樣,回去肯定會讓親爹後娘和家裡的兄妹磋磨,一樣活不下去。
她心下不忍,對女孩說:“我可以給你治病,你跟我離開吧。”
女孩子又要下跪磕頭,她趕緊把她扶起來,“不必多禮,我是醫者,沒看見就罷了,看見了肯定要儘力救的,我還有事,不能再逗留,你現在就跟我走吧。”
“多謝姐姐,能否容我一點時間,我要回去取我娘的遺物。”
蘇婉言就覺得她跟自己原身的命運實在太相似了,而且她回去拿遺物還不一定拿得到,就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女孩子的眼淚又湧了出來,感激道:“謝謝姐姐。”
她後娘要回去告狀,所以就先走了,蘇婉言陪著她回家,她家的大門關得緊緊的,蘇婉言讓手下去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裡麵的下人探出頭來看見女孩子,像是看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似的,朝外吐了口唾沫,又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女孩子氣得渾身顫抖,流著淚上去用力敲門,大喊著:“開門,開門啊,我要見我父親。”
“父親,父親……”
女孩子大聲呼喊,大門終於開了半扇,一個中年男子冷漠地走出來,女孩子的後娘跟在後麵,身邊還帶著一個小男孩。
“父親,我沒有……”
女孩子上前哭著要說些什麼,她父親把一個包裹朝她扔過來,她慌張地接下。
他父親厲聲道:“你敗壞家風,有辱門楣,還不敬繼母,你不要叫我父親,我這家門也容不下你。”
女孩子搖著頭哭道:“我沒有做錯任何事,醫婆說了我沒懷孕,還有這位姐姐,她說我肚子大是因為我得病了,我每天承受身體的痛苦,你們沒人管我,還汙蔑我跟人有染,這個家我確實呆不下去了,我寧願死在外麵。”
蘇婉言見她硬氣起來,也幫她說話:“她不是某些人親生的,總是你親生的吧,你為何聽信讒言,對自己的女兒不管不顧?人家就是想活活害死你女兒,你的心眼是被什麼糊住了嗎,什麼都看不明白。”
女孩子父親臉上掛不住,朝蘇婉言質問道:“你又是誰,誰準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隻是一個想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實在看不慣你們這一家子,所以多嘴幾句。”
女孩的繼母怕再說下去,男人會被說動,連忙上前攛掇他:“不管是不是懷孕,家裡的名聲都被她壞光了,以後孩子們怎麼立足,把她趕走了才能清淨,咱們這個家才能安寧。”
“你繼母說的沒錯,你不是說寧願死在外麵嗎,還不快滾,你滾了,這個家裡才能過上安靜日子。”
女孩子的父親其實根本不用煽風點火,因為他本來就是冷血的,已經偏心偏到了骨子裡。
女孩子的一顆心也徹底涼了,對她父親,對這個家失望透了,跟著蘇婉言頭也不回地離開。
蘇婉言讓手下先把女孩子送回驚言堂,她繼續去唐門談事,談完回去之後才去看女孩子,給她把脈,很明顯不是懷孕,她的脾臟確實有很嚴重的問題。
她詢問女孩子的名字,女孩子搖頭:“我要徹底跟過去斷絕關係,也不想再叫過去的名字,我的命是姐姐救的,以後我的一切都是姐姐的,姐姐就給我賜個名字吧。”
蘇婉言溫和地笑著:“給你重新取名可以,但我救你可不是為了讓你成為我的什麼,你還是你,你有選擇的權力。”